孙萌萌和赵晓冉手拉手跑到凌云身边,两个姑娘的脸颊被山风吹得红扑扑,像熟透的苹果,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却笑得露出了小虎牙。“凌云哥你看!那座山像不像趴着的大狮子?” 孙萌萌踮着脚,鞋跟磕在土坡的碎石上,指着远处一座轮廓凌厉的山峰,兴奋地比划着狮头的形状 —— 那山峰的岩石裸露在外,呈褐红色,确实像狮子的鬃毛,山顶的几块巨石则像狮子的耳朵,正对着天空 “咆哮”;赵晓冉却盯着天空出神,忽然拍手叫道:“你们看云!是!还是草莓味的!” 天空是通透的浅蓝,干净得像块刚洗过的玻璃,几朵白云被风扯成了不规则的形状,边缘泛着淡淡的粉,真的像小贩担子里的,蓬松得仿佛一戳就破,让人想伸手摘下来咬一口。
张姐夫这时也缓过劲来,他站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的泥点,裤腿上还挂着几片苍耳的种子,那些带刺的小果子是雨林给的 “纪念品”,沾在布料上扯都扯不掉。走到李姐身边时,他突然 “咦” 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发现新大陆的惊喜:“老李你看,那片海!” 顺着他指的方向,在最远的天际线处,能看到一抹比天空更深的蓝,那是南海的颜色,像块巨大的蓝宝石,边缘与天空的浅蓝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海与天的交界处,几座小岛如翡翠般镶嵌在蓝绸上,其中一座岛上还立着座白色的灯塔,塔身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像在给远航的船指引方向,又像大海的一只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这片土地。“咱这趟没白遭罪,” 他重重拍了下膝盖,裤兜里的打火机硌得他腿有点疼,却挡不住声音里劫后余生的畅快,“在雨林里闷得快长蘑菇了,出来一看,值了!”
李姐把念念架在自己肩膀上,小姑娘立刻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奶声奶气地喊:“大海!我看到大海啦!是蓝色的大海!” 她的声音在山谷里荡出层层回声,“海啦 —— 海啦 ——” 把所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张姐夫掏出随身的军用水壶,壶身上的绿漆掉了好几块,露出里面的银色金属,他拧开盖子,给每个人都倒了半杯凉白开:“来!干了这杯‘胜利水’!庆祝咱们活着走出雨林!” 水是早上在雨林溪流里接的,被他用保温杯捂着,此刻还带着点余温,喝在嘴里带着淡淡的甜味。
陈雪接过水壶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在雨林里的某个傍晚 —— 那时他们刚从一片齐腰深的蕨类丛里钻出来,她的脚被毒蚂蚁咬得肿成了馒头,又疼又痒,坐在腐殖土上掉眼泪,是凌云默默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用掌心在她脚踝上贴了几秒。那股清凉的灵气顺着皮肤爬上来,像条小鱼钻进血管,瞬间就把剧痛压了下去,连带着心里的委屈都消散了大半。她偷偷抬眼瞄了下站在风里的凌云,他正望着远处的海,侧脸在阳光下镀了层金边,睫毛的影子落在脸颊上,像蝶翼停在那里。没人知道他在雨林里悄悄做了多少事:给张姐夫的腰伤渡去土行灵气,让他能背着念念走完整段陡坡;给李姐渡去木行生机,让她抱着孩子时身轻如燕;帮林薇缓解了失眠的头痛,让她在潮湿的夜晚能睡个好觉;甚至给孙萌萌和赵晓冉被荆棘划破的掌心,都悄悄用木行灵气续上了新皮,让伤口在第二天就结痂脱落。
风从山谷里卷着各种气息涌上来,有松针的清苦、野花的甜香、稻谷的青涩,还有海风吹来的咸湿,拂过每个人的脸颊时,把他们在雨林里积攒的疲惫和惶惑,都吹得无影无踪。陈雪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转了个圈,裙摆被风掀起,像朵盛开的白菊,裙角扫过身边的芒草,带起一阵细碎的草屑。“这风!比空调房里的冷风舒服一万倍!” 她的笑声惊飞了几只停在芒草上的山雀,鸟儿扑棱着翅膀,翅膀上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棕红色的光,消失在远处的林子里,只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
林薇也跟着笑,从背包里掏出包饼干,包装袋在安静的山顶发出 “刺啦” 的轻响,她掰了块递给念念:“小功臣,吃块饼干补充体力。” 念念却把饼干递到凌云面前,小手举得高高的:“叔叔先吃!叔叔最辛苦!” 她的掌心还留着早上凌云给她暖手时的温度,那时她刚从溪涧边玩水回来,手冻得冰凉,凌云用灵气帮她暖了暖,现在还暖暖的。凌云笑着接过来,指尖触到饼干的瞬间,能感觉到小姑娘掌心的温度 —— 那是他前几天用灵气帮她调理脾胃后,孩子吃饭香了,手心也暖了,不像以前总是凉飕飕的。
孙萌萌蹲在一丛蕨类植物旁,小心翼翼地拨开叶片,生怕碰坏了什么:“凌云哥你看,这叶子和雨林里的不一样!” 凌云走过去,蹲下身时,能看到叶片背面的孢子囊群呈褐色,排列得整整齐齐,像谁用针绣上去的图案。“这是山顶的银粉背蕨,” 他轻声解释,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绒毛上沾着的露水立刻在他指尖凝成颗水珠,“因为风大,叶片的绒毛更密些,能锁住水分。” 那水珠里,还映着所有人的笑脸 —— 张姐夫的大笑,李姐的温柔,念念的雀跃,陈雪的明媚,林薇的专注,孙萌萌和赵晓冉的兴奋,像幅微缩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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