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在 2014 年的秋末亮得有些晃眼,白色的光粒子浮在空气里,裹着打印纸的油墨味,落在拉吉伏案的背影上。他指尖的钢笔在报表上划出细碎的沙沙声,每一笔都像是在给陈氏集团的命运倒计时 —— 老陈站在他身后,银框眼镜的镜片反着光,右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纹从眼角蔓延到鬓角的白发里:“这报表做得比财务室那帮老会计还细!连供应商的物流时效都标出来了,年轻人就是踏实。”
老陈没看见,拉吉桌角那本藏在黑色文件夹后的硬皮笔记本,第一页用印地语写着 “陈氏集团夺权步骤:第一步,获取信任”,字迹被笔尖戳得有些发皱,每一个字母都裹着能啃穿 38 亿家产的贪婪。笔记本的夹层里夹着一张小陈的照片,照片上的姑娘笑得眉眼弯弯,而拉吉在照片边缘用红笔写了个 “工具”—— 这场从婚礼就开始的 “勤恳” 表演,是他为陈家量身定做的陷阱,而老陈此刻的欣慰,正是把自己推下深渊的第一步。
一、“主动请缨” 的算计:入职是场精准的 “投名状”
婚礼的红绸还缠在陈家别墅的栏杆上,酒渍的痕迹还没擦干净,拉吉就抱着一摞用铜版纸打印好的 “陈氏集团成本优化方案” 敲开了老陈的办公室门。那是九月的清晨,闽南的风裹着桂花香从窗户钻进来,拉吉把方案摊在红木茶几上,指尖落在 “印度采购渠道优化” 那栏的加粗字体上,语气诚恳得像刚毕业的大学生:“爸,我在安得拉邦的老家有三个做橡胶原料的远亲,都是当地的小厂老板,能把咱们帆布鞋的原料成本压到原来的七成 —— 我不是想进公司抢职位,是真觉得陈家的生意能做得更大,我想帮您搭把手。”
他说话时,指尖还沾着打印纸的静电,额角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算计。老陈戴着老花镜,手指划过方案上 “年省成本 1200 万” 的数字,皱纹里都浸着笑意:“好小子,懂感恩!不像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整天就知道玩车。你先去采购部当助理,跟着王经理学学流程,以后这块就靠你了。”
拉吉弯腰接过老陈递来的铁观音,瓷杯的温度烫得他指尖缩了一下,眼底的光却冷得像冰 —— 他等这一天等了两年。从在泉州鞋展上 “偶遇” 小陈,到假装为她学做闽南咸饭,再到婚礼上对着老陈发誓 “会照顾小陈一辈子”,所有的表演都是为了这张 “采购部入场券”。采购部是公司资金流动的 “闸门”,只要握住这道闸,就能把陈家的钱像水一样偷偷引向自己的口袋。
入职第一天,拉吉六点半就出现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了老陈爱喝的铁观音和王会计喜欢的桂花糕。七点不到,他已经坐在采购部的工位上,把去年的旧报表按供应商分类码齐,连装订的订书针都对齐了桌沿的刻度线。王会计抱着保温杯路过时,看着他桌上的桂花糕,打趣道:“小陈这是嫁了个‘劳模’啊,连我爱吃的都记得。”
拉吉抬头笑,露出八颗白牙,心里却在笔记本上记:“王会计,财务核心,喜欢桂花糕,儿子明年高考 —— 可利用。”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的笔记本上,印地语的字迹一闪而过,很快被报表盖住。
二、“细节控” 的表演:把 “勤快” 变成信任的筹码
拉吉的 “勤恳” 是精准到秒的表演。他每天提前一小时到公司,先把老陈办公室的窗户打开通风,再泡好一杯三分钟火候的铁观音;晚上推迟两小时下班,把当天的订单按地区整理成表格,连物流单号都用荧光笔标成不同的颜色。这些小事像细密的针,一点点缝住了老陈的信任,也让采购部的同事都觉得 “这女婿靠谱”。
十月的一个深夜,老陈的电话突然打过来,声音里带着慌:“拉吉,印度那边的橡胶供应商突然涨价 30%,明天的订单就要发货了,这可怎么办?” 拉吉看了一眼手机上桑杰发来的 “涨价已安排” 的消息,语气沉稳得像早已准备好:“爸,您别慌,我这就联系那边的朋友,肯定把价格压下来。”
他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点了根烟,烟雾裹着他的笑 —— 这是他和桑杰演的一出戏。供应商是桑杰的远亲,涨价只是为了让他 “表现能力”。他故意打了七个国际电话,每个电话都开着免提,让老陈能听见他 “据理力争” 的声音。凌晨三点,他给老陈发了条消息:“爸,搞定了,价格压回原价,对方同意延长两个月账期。”
第二天早上,拉吉顶着黑眼圈把新合同放在老陈桌上,眼底的红血丝像刚熬完夜的疲惫。老陈拍着他的背,声音都发颤:“要是小陈她哥有你一半踏实,我就是死了也放心!” 拉吉陪着笑,口袋里的手机却震了一下 —— 桑杰发来消息:“同乡的简历已改好,采购部的物料专员空缺可以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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