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卧龙的葱郁竹海,一路向南跨越琼州海峡,车窗外的空气愈发湿热,景色从亚热带竹林渐变为热带雨林。当车轮碾过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的盘山公路时,浓密的树荫正筛下斑驳阳光——九月的雨林本该是猿啼阵阵的时节,此刻却只见被橡胶林切割的“雨林孤岛”,几棵高大的青梅树孤零零地立在林间空地,远处的树冠层隐约闪过棕黄色身影,却只传来几声短促干涩的啼叫。海南长臂猿保护中心的黎族研究员阿雅早已在监测点等候,她的筒裙沾着雨林的湿气,手里攥着一根长臂猿脱落的毛发,声音带着急切:“苏队,‘阿黎’家族的幼猿‘小海’快断奶了,可它们的觅食区被砍成了橡胶林,现在连最爱的榕树果都找不到,幼猿瘦得抓不住树枝!”
“海南雨林!长臂猿的‘热带秘境’啊!”陈明赶紧给相机装上防雨林湿气的密封套,背包里塞着树冠观测架和驱虫药膏,“我要拍长臂猿在树冠间荡跃的画面,棕黄皮毛映着阳光穿透雨林的光斑,绝对能惊艳生态摄影界!对了,得带双高帮防蛇靴,听说这儿的落叶层里藏着竹叶青,别追着猿群拍的时候被咬到。”陆婉清将《海南长臂猿保护手册》和雨林植物图谱拍在他面前,递过一瓶解毒喷雾:“别光想取景,雨林里藤蔓纵横像迷宫,还有能刮破皮肤的刺桐,你要是敢独自闯‘阿黎’的核心领地,小心连返程的路都找不到。”
刚到监测点的生态实验室,老李头的卫星通讯就打了进来,屏幕里他正对着一盆枯萎的榕树苗摇头:“海南长臂猿是中国特有种,全世界就剩下不到四十只,全靠雨林里的榕树、荔枝树果实过活,现在雨林被砍得七零八落,它们的活动范围从原来的两百平方公里缩到了三十平方公里。”他举起培育盆里青翠的榕树幼苗,“你们把星穹的雨林廊道设备和食物补给系统带上,能量生物得装防腐蚀抗虫模块——雨林里的白蚁和酸藤汁能毁掉普通设备。对了,带足长臂猿爱吃的榕树、橄榄树种子,先帮着搭建跨橡胶林的生态廊道。”苏砚一边给能量生物更换防腐外壳,一边点头:“放心,先找到‘阿黎’家族,保证‘小海’能平安度过断奶期。”
跟着阿雅往核心栖息地走,沿途的景象越来越揪心:大片原始雨林被橡胶林和槟榔园替代,仅存的天然林边缘散落着伐木留下的树桩,地面上的腐叶层被履带碾得板结,几只长臂猿在树冠间焦躁地来回移动,却不敢越过下方的橡胶林。远远就看到“阿黎”家族正蜷缩在一棵大青梅树上,成年雌猿“阿黎”抱着“小海”梳理毛发,雄猿“阿武”蹲在树顶警戒,不时发出悠长的啼叫——那是在呼唤同伴,也是在标记领地。“‘阿黎’是家族里唯一的繁殖雌猿,”阿雅指着树顶,“小海刚满一岁,正是学觅食的时候,可周围的果树全被砍了,阿黎只能冒险去远处摘果,上次差点被偷猎者的陷阱伤到。”
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展开行动,它们换上与树皮同色的棕褐色外壳,分成三组作业:一组操控雨林廊道设备,在橡胶林两侧的青梅树和榕树间搭建柔性钢索廊道,廊道表面缠绕仿真藤蔓和气根,模拟天然树冠连接,钢索承重能力能轻松支撑成年长臂猿;二组启动食物补给系统,在廊道节点和长臂猿栖息地附近种植速生果树苗,用生物肥料加速生长,同时在隐蔽处设置自动投喂器,定时投放榕树果和橄榄;三组则带着红外相机和陷阱清理工具,地毯式排查雨林边缘的偷猎陷阱,在核心区安装智能监控,24小时监测长臂猿活动。
“这些设备太懂长臂猿了!”阿雅看着能量生物搭建的廊道,藤蔓缠绕的弧度和天然树枝一模一样,忍不住赞叹,“我们之前搭过木栈道,长臂猿根本不敢踩,这个钢索廊道晃起来和树枝一样,它们肯定敢走。”说话间,雄猿“阿武”已经注意到了新搭建的廊道,它先在树顶观察了十分钟,确认没有危险后,猛地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廊道上,随后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叫——这是召唤家族的信号。
陈明举着相机在观测塔上拍摄,镜头里,“阿武”在廊道上灵活地荡跃,“阿黎”抱着“小海”紧随其后,“小海”好奇地伸出爪子触碰下方的藤蔓,阳光透过雨林缝隙洒在它们的棕黄皮毛上,格外温暖。“这才是雨林该有的生机!”陈明兴奋地按下快门,“比拍它们缩在树顶挨饿的样子强多了。”陆婉清则在廊道周围安装了植物生长监测仪,实时追踪果树苗的生长情况,“这些速生榕树半年就能结果,到时候长臂猿就不用再冒险远行觅食了。”
可新的麻烦很快出现。一群胶农背着割胶刀走进雨林边缘,准备砍伐剩下的几棵野生榕树扩大橡胶林,砍刀砍在树干上的“咚咚”声,惊得“阿黎”家族立刻退回青梅树顶,“小海”吓得紧紧抱住“阿黎”的脖子。“这是我们的胶林,砍几棵杂树怎么了?”胶农组长阿公叉着腰说,“橡胶能卖钱,这些树又不能当饭吃,家里的孩子还等着学费呢!”阿雅赶紧上前解释:“阿公,这些榕树是长臂猿的命根子,砍了它们就没东西吃了,而且雨林没了,以后下雨容易滑坡,胶林也保不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