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和潘三多跟着走了出来,站在陈峰身后,脸上挂满了担心的表情,同时又夹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黄彪刚才的表现确实让曹军和潘三多大跌眼镜。
这个黄彪在河湾镇是出了名的浑人,天不怕地不怕,真没想到,这种浑人也有尿裤子的一天。
陈峰三人正准备转身回店,一阵尖锐的警笛声传来。
几息间,几辆警车驶入三人的视野。
原本稍显放松的潘三多,瞬间又紧绷起来。
刹那间,四辆警车稳稳地停在老潘河鲜馆门前。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打头的那辆警车刚一停稳,便立即重新启动,疾驰而去。
后面三辆警车中的警察,已有半数下车,满脸懵逼地看着离开的头车,一头雾水的又上了车,三辆车紧追着头车,迅速驶离了老潘河鲜馆。
曹军和潘三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目瞪口呆。
许久,曹军才冒了一句:“谢天均这是搞个鸡毛啊!”
唯有陈峰心里明白,这是雷婷起了作用。
正在此时,陈峰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来电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铃声响了好几秒后,陈峰才按下接听键。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请问是陈峰同志吗?”
“我是陈峰,请问您是哪位?”
“陈峰同志,您好!我是关陵县公安局长戴岦。公务繁忙,正在省城出差,无法及时赶回来,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我回来后一定会好好教育教育。”
陈峰听出了这位戴局长的敷衍,迅速分析他话中的意思。
其一、他自称在省里出差,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必定是找的托词,他不愿亲自出面,但又迫于上面的压力,不得不打这个电话。
其二、河湾镇派出所所长谢天均定然是他的人,否则,他不会用一句‘下面的人办事不力,好好教育教育’,就将黄彪恐吓潘家人,砸店夺店的事情轻易掩盖了过去。
陈峰的大脑飞速转动着,瞬间便组织好了语言。
“戴局长,您这个电话打得真是太及时了,我正准备给市里的领导们打电话报案,光天化日,竟敢砸店,恶意伤人,强买强卖。看来河湾镇的涉黑问题非常严重,市里应该掀一掀这黑幕,看看是否存在着保护伞,如果市里管不了,省纪委、省公安厅,我比市里更熟。”
电话里沉默了两息,再次传来戴岦深沉的声音:“陈峰同志,河湾镇地理位置特殊,三省交界处,确实存在着一些治安问题,我们正在大力整改,如果有人敢砸店伤人、强买强卖,我们决不姑息,我马上了解下情况,请你稍等片刻。”
“那好,我等戴局长的消息,同时,我也会时刻关注河湾镇的动静。”
结束通话后,陈峰转身对曹军和潘三多说:“好好一顿饭,硬是被这群王八蛋给搅和了,可惜潘哥辛苦做的那桌鱼了。”
站在一旁的潘三多听了个大概,县公安局长亲自打来电话过问此事,这让他紧张的内心安定了许多。
他急忙对陈峰说:“大兄弟,我重新给你们做几个拿手菜,军子,赶紧把店里清扫下,再喷点空气清新剂。”
关陵县城西郊,一座三层小楼里。
二楼的一间麻将室内,麻将桌前坐着三个中年男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窗外阳台上的一个人身上。
阳台上站着的人,正是关陵县公安局长戴岦。
戴岦挂断陈峰的电话后,紧接着又拨打了两个电话,对陈峰的情况进行了摸底。
他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沉思片刻后,拨通了谢天均的电话。
“天均,黄彪的伤势如何?如实告诉我。”
“嗯,我知道了,你马上带黄彪去那家河鲜馆赔礼道歉,态度要诚恳,该赔偿的加倍赔偿,绝对不能让事情闹大,明白吗?”
“什么背景?那小子是常务副市长宋修远的准女婿,才死不久的市纪委书记秦东来是他的亲姑父,那小子还是在省纪委大院长大的,不能掉以轻心,先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另外,市里的头头们才上任,这段时间千万别给我惹事。”
戴岦挂断电话,又吸了两口烟,然后掐灭烟头,转身走进包间,和另外三人继续投入到修长城这个浩大的工程中去。
老潘河鲜馆。
潘三多让曹军关上店门,今晚不对外营业。
陈峰来到后院,院子宽敞,呈长方形,估摸有近千个平方。
院里花卉繁多,院子中央还有一个小湖,湖中睡莲绽放,锦鲤游弋。湖中央矗立着一座凉亭,曹慧正陪着孙雨彤和叶薇薇在亭中品茶。
院子的东边临河处,是一排两层木楼,底楼是包间,二楼则是客房。
“慧姐,你这院子真不错!”陈峰面带微笑走进了凉亭。
曹慧赶忙为陈峰倒上一杯茶,眉头微皱,面露愁容,说道:“大兄弟,这点家业是潘家几代人辛苦积攒下来的,有些陈旧了。这些年,河湾镇没了煤矿的支撑,镇上又是混乱不堪,赚钱是越发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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