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清生得周正,浓眉下一双眼亮得像淬了光,身姿挺拔如白杨树,加上办事利落、成绩拔尖,在这所全国闻名的工学院里,早成了不少女生悄悄藏在日记本里的名字。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总有人借故递来写满英语题的笔记本,纸页边缘还夹着晒干的花瓣;食堂里,常有女生端着餐盘 “恰巧” 坐在他对面,捏着筷子的手都在抖,却硬找话题聊 “机械原理的难点”;体育场的看台下,他刚打完球擦汗,递水的女生能排到台阶口,可他每次都笑着摆手,指尖轻轻攥着书包带,语气温和却没半分含糊:“不好意思,我还得去图书馆赶报告。”
系里文艺汇演结束那晚,穿白裙子的女生堵在路灯下,脸比裙摆还红:“华明清,我…… 我喜欢你,我们能不能试试?”
他停下脚步,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语气坦诚得让人心软:“同学,我现在真没资格谈感情。我的生活来源还要靠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来供养,我拿着他们的血汗钱在这儿谈情说爱,夜里都睡不安稳。而且我连毕业后去哪儿都不知道,这样的恋爱,不是耽误你吗?”
女生眼圈红了,他又补充,声音轻了点却更坚定:“我也想在花前月下陪喜欢的人散步,但不是现在。大学四年,我得先把本事学到手,不然以后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给别人安稳?”
这话传出去,仍有不死心的女生,有人给他织了米白色围巾,针脚细密,他收下后托胡安邦转还,附了张字条:“谢谢,但我平时只穿校服,用不上”;有人每天早上六点就去图书馆给他占座,他宁愿在走廊站着背单词,也没去过那个靠窗的位置;还有女生写了厚厚一沓信,字里行间满是真诚:“我不嫌弃你是农村的,我家能帮你安排毕业分配”。
他回信时逐字逐句斟酌,没有半分敷衍:“我从没想过因为农村出身自卑,但也绝不会把别人的帮助当谈对象的筹码。人这一辈子确实需要帮衬,可我更想要独立的人格。如果你愿意等,等我毕业站稳脚跟,或许我们能再聊聊。但现在,我们只能是同学,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的青春值得更好的。”
次数多了,胡安邦这群舍友成了他的 “专属挡箭牌”,见有女生在教学楼门口堵他,胡安邦就拍着他的肩膀喊:“老华!系里临时开会,主任都在等你呢!” 要么就拽着他往球场跑:“快!三缺一,就差你这个主力后卫了!” 时间久了,连之前说他 “太死板” 的人,也渐渐懂了他的踏实,他不是不解风情,是心里装着更重的事。
他把所有精力都扑在正经事上:学校的讲座不管是专业相关的 “机电一体化前沿”,还是拓展视野的 “建筑美学与实用主义”,他从不缺席,笔记本记了一本又一本,页边还画着密密麻麻的批注;专业课更是不敢松懈,每天雷打不动泡图书馆,连周末都抱着《机械设计基础》啃,连管理员都知道:“那个穿校服的男生,总是最后一个走。”
第二学年结束,他不光以系第一的成绩再评院三好生,还被学校推荐参评省级三好生, 最后竟真的评上了!奖学金从一百五十元涨到三百元,还多了个 “院优秀学生干部” 的红本本。他把证书叠好放进抽屉,只给家里写了句:“妈,我又拿奖了,不用给我寄生活费了。”
寒暑假他也没闲着:组织留校同学去城郊的机械厂勤工俭学,跟着系里的教授去乡镇做 “农机改造” 社会调查,甚至帮韦光照副院长整理建筑工程的科研数据。一来二去,不光眼界宽了,还跟不少专家学者处成了忘年交,其中最看重他的,就是韦副院长。
韦先生是留英博士,在建筑学界享誉国际,还是世界建筑工程师协会理事。第一次跟华明清聊天,他就拉着人叹:“你这孩子,要是学建筑多好!我直接把你收了当徒弟,带你做国际项目!”
华明清挠了挠头,笑得实在:“韦先生,我真不是这块料。农村长大的,没学过绘画,对美学一窍不通,看房子只想着‘结实不结实、好用不好用’,搞设计肯定没新意,我有自知之明。”
“坦诚!这才是做学问的根本!” 韦先生更欣赏他了,又问,“那你还老来听我的建筑讲座?”
“多学一点总没错。” 华明清坐直身子,眼里闪着光,“以后不管是去工厂还是干别的,懂点跨专业的知识,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不能浪费时间。”
韦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你组织能力强,做事又踏实专注,以后肯定是块管理的好料子!有需要随时来找我,我办公室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谁也没料到,这场偶然的对话,竟让华明清悄悄对建筑生了兴趣;更没人想到,韦光照会成了影响他一生的关键人物 ,这大概就是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第三学年,华明清牵头的勤工俭学活动搞得风生水起,他定了条铁规矩:参与的学生成绩必须在中等以上,“主业是学习,不能本末倒置”。这条规矩不光老师和家长举双手赞成,连合作的机械厂都竖大拇指:学生们用专业课知识帮工厂解决了 “机床自动化改造” 的小难题,有几家工厂还特意给学校送了锦旗,红绸子上写着 “校企合作育人才,学以致用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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