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威义对这次人事调整一肚子火,他从权力中心被挤到边缘,全是因为华明清。这会儿在 “自己人” 面前,他也没藏着掖着,话里话外全是对华明清的敌意,连汤成杰在场也没避讳。
汤成杰对华明清没什么坏印象,这次还升了一级,只是平时接触少,所以一直没说话,只默默听着。
童威义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敲得笃笃响,语气里淬着冷意:“要收拾华明清,其实不难。他现在分管生产,少不了要碰批量、质量的事,你让你那三个手下别配合他,他立马就露馅!再说生产哪能不出错?到时候把事闹大,不就完了?”
谭海林没接他的话,反而转了个话题:“你们觉得生产部部长的位置,滕春树和寸照鑫,谁更合适?”
“都合适!” 童威义立马接话,“只要别落到华明清的人手里就行!”
汤成杰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含糊:“说不好,总觉得他俩好像缺了点什么。”
童威义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接着劝:“老谭,下手得快!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突然袭击,这可是咱们的老法宝!”
汤成杰心里其实已经抵触了,这种没底线的手段,他不认同。可他城府深,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连眉峰都没动一下,谭海林和童威义半点没察觉到他的心思。刚才那句 “缺了点什么”,其实就是隐晦的反对,只是眼下没法明着跟他们掰扯。
另一边,李德昌正坐在办公室里琢磨。他现在是孤家寡人,实力最弱,可心里门儿清:谭海林上位后,肯定要跟华明清斗。只要这俩人掐起来,他就不再是看客了,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以静制动。
他想起诸葛亮的《空城计》,忍不住哼了起来:“哈哈哈,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他对华明清和谭海林都没好感,心里早算过账:现在双方各有四票,势均力敌。真斗起来,谁想赢都得找他帮忙,到时候他从中斡旋,少不了能捞好处,慢慢就能攒起自己的势力。眼下也只能这样,先做个 “关键先生”。
华明清这边,本来要送郭珊珊回省城,可郭珊珊摆了摆手:“没事,明清,你送我太折腾了,我自己走就行,省得来回跑。” 她不是娇生惯养的性子,更心疼华明清的时间,知道他手头一堆事等着处理。
华明清想了想,叮嘱道:“那你路上一定慢点开,到了省城就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知道啦!” 郭珊珊应了一声,发动车子,很快消失在路口。
目送她走后,华明清捏了捏眉心,转身回了宿舍,他没心思休息,眼下有个更关键的人得尽快拿下。
他坐在沙发上琢磨:钱福宇能不能争取过来?要是李德昌跟谭海林结盟,麻烦就大了,不过他们俩想拧成一股绳,没那么快。当务之急,是先把钱福宇拉过来。至于李德昌,想争取他得费点功夫,或许可以先帮李德昌压一压谭海林,分化他们,矛盾得抓主次,这点不能乱。
说干就干。华明清拿起手机,拨通了钱福宇的电话:“钱厂长,有空吗?想请你喝杯茶。”
钱福宇的声音透着客气:“华书记,您太见外了,在哪约?”
华明清心里一松,有戏。他笑着说:“市里的凤凰茶楼,怎么样?”
“好,我一会儿就到。”
其实钱福宇也在等华明清的电话。这次人事调整后,他心里更倾向华明清,可也犯难:谭海林和童威义当年帮过他的忙,这份情不能忘;可跟这俩人打交道久了,他们那些手段,他实在不认同。他既没法明着反对,也没法干脆倒向华明清,正卡在中间难受。
华明清抓起车钥匙就往市区赶,凤凰茶楼是他跟林青志常去的地方,熟门熟路。到了地方,他直接要了常坐的包间,这会儿还没到下午茶的旺季,店里人不多。服务员刚把茶泡好,钱福宇就推门进来了。
两人坐定,华明清没绕弯子,笑着问:“钱厂长,对这次调整,你怎么看?”
钱福宇身子坐直了些,语气诚恳:“华书记,我心里清楚,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没有您的帮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也听到些风言风语,在您面前我不藏着,我有点替您担心。”
华明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钱厂长,既然你担心我,那更得帮我一把了。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事业心强、有责任心、能顾全大局。要是没有当初省城那次谈话,生活区改造的事也落不了地,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认一个理:琼花厂不能乱,生产系统更不能乱。谁要是敢挡厂子的发展路,我绝不会客气。希望你能从大局出发。”
话说完,他身上那股藏不住的霸气露了出来。
钱福宇点点头,眼底多了几分坚定:“我明白。就是因为认同这个理,我才愿意跟华书记您走。” 他不傻,华明清的话点到即止,他心里门儿清,自己这个副厂长,到底是谁给的机会。可谭海林、童威义的情分还在,他依旧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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