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后世无数金融历史学家与交易员反复复盘的世纪轧空，最终以一种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曾经不可一世，试图用冰冷算法丈量整个A股的华尔街巨鳄“迷雾资本”，在付出数十亿美金的惨烈代价后黯然离场。
至于那位亲手缔造了这台战争怪兽的天才操盘手“幽灵”，在经历了这次滑铁卢之后，是被愤怒的母公司直接处理掉，还是心灰意冷隐退江湖，外界众说纷纭。
但他和他的“迷雾资本”，的确来势汹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彻底退出了华夏金融界的视野。
而陈默和他的“默资本”，则毫无疑问的成了这场战役的唯一胜利者。
公司管理规模在短短数日内就突破了五亿大关，并且仍有无数巨额申购资金排队等待着申购通道重新开放。
空头狙击手！
这个充满血腥味和荣耀的称号，被整个市场敬畏的戴在了陈默头上。
他，一战封神！
……
三天后。
京都，一间位于幽静胡同深处、不对外开放的四合院茶室内。
古朴的紫砂壶正冒着热气。
平日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老人“老赵”，正亲自用一双布满岁月痕迹却稳如磐石的手，为对面的年轻人斟上一杯澄黄透亮的金骏眉。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欠身。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
老赵缓缓开口，声音一如电话中那般沉稳，听不出情绪波动。
陈默摇了摇头。
老赵笑了笑，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赞许。
“因为只有在这里说话，才不会被那些听不见的耳朵听见。”
他意有所指的向上抬了抬下巴。
“你的那篇报告，和你最后那场地天板，给很多人都好好的上了一课。”
老人喝了口茶，目光变得深邃。
“有的人一直觉得自己读了几本西方经济学，会敲几行代码，就可以在我们的土地上为所欲为，指点江山。”
“是该让他们疼一疼，长点记性了。”
他从身旁一个同样古朴的牛皮纸袋里，抽出一份没有标题也没有署名的打印文件，缓缓的推到陈默面前。
“看看吧。”
“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陈默拿起文件。
上面没有宏大的叙事和空洞的口号，有的只是一串串冰冷又触目惊心的数据和案例。
从九十年代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到新世纪初的做空阿根廷。
再到近几年，一些同样打着“正义”旗号，狙击各个国家核心资产的所谓“维权”基金。
战争从未停止。
只是从真刀真枪的战场，转移到了这看不见硝烟，却同样能让一个国家几十年财富一夜蒸发的金融绞肉场！
“看到了吗？”
老赵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
“‘迷雾资本’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和残酷。”
陈默缓缓放下文件，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我……”
他刚想说什么，老赵却摆了摆手。
“你的‘默资本’已经证明了价值。有时候，一个来自市场的进攻性力量，比我们自己建立的十道防线还要有用。”
他站起身，走到陈默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我们的内部讨论会，你可以列席了。”
“我们需要听到更多像你这样，来自第一线的声音。”
……
夜，外滩。
黄浦江上游轮的汽笛声悠长。
陈默与苏晚晴并肩走在江边。
晚风吹动着她柔顺的长发。
她今天没穿干练的职业套装，而是一身简单的米色风衣，让她绝美的容颜少了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多了几分邻家女孩般的温柔。
“我已经辞职了。”
还是苏晚晴先打破了沉默。
她的声音很轻。
“我们公司在那场轧空里亏得很惨。虽然不是主谋，但身为亚洲区的负责人，我必须承担责任。”
陈默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苏晚晴转过头，那双曾经充满骄傲与自信的美丽眸子，此刻却盛满了一种陈默从未见过的迷茫。
“我一直在想，陈默。我们这些所谓的精英，在顶级的商学院里学习复杂的金融模型，构建精密的对冲策略……可为什么最后却输给了你那看起来最不理智，最情绪化的打法？”
她像是在问陈默，又像是在问自己。
“或许……”
陈默看着远处陆家嘴的灯火，轻声说道：
“因为模型是冰冷的，而国运是滚烫的。”
苏晚晴愣住了。
她静静看着陈默被城市光芒映照的深邃侧脸。
良久。
她忽然笑了。
那是陈默第一次看到她笑得如此灿烂、如此释然。
“谢谢你，陈默。”
她说。
“你，也给我上了一课。”
……
回到家，已是深夜。
当陈默打开他的专属笔记本时，熟悉的系统界面在休眠了整整二十四小时后，终于重新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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