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河面的朝阳将碎金般的光芒洒进宽敞的客厅,田尹结束了一晚的《长生功》修炼,缓缓收功。体内第二层“金刚之体”的窍穴已贯通近半,“想象力”如臂使指,愈发凝练。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如织的车流和蜿蜒的清江,一种掌控自身命运的充实感油然而生。
这份充实,也体现在他日益繁忙的工作中。在康华私立医院这大半年,他凭借匪夷所思的手术成功率和患者极佳的愈后口碑,“田神医”的名头不胫而走,早已超出了医院内部范畴,在特定圈层里成了某种“硬通货”。
他专注于手术本身,对围绕他产生的暗流并不完全知情。但他能感觉到,找他点名手术的人越来越多,预约排期越来越长,甚至有些手术通知来得颇为突然,似乎是临时加塞。
他并不在意,对他而言,只要是病人,需要他出手,他便竭尽全力。运用“想象力”辅助,确保每一台手术都趋于完美,同时积累着功德,推动修炼。他沉浸在这种良性循环里,感觉很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院长办公室和普外科主任陈教授的桌上,几乎每天都摆着令他二人头疼的“关系户”名单。
“老陈,你看看,这是城投李总的条子,他老岳父的直肠癌,指定要田尹主刀。”
“刘秘书刚来的电话,卫生局那位领导的夫人,胆囊息肉,也点名了田尹。”
“还有这个,是咱们医院最大设备供应商的老板,他父亲肺结节……”
院长揉着太阳穴,将几张便签推到陈教授面前。“这还只是今天上午的。”
陈教授苦笑一声,拿起茶杯又放下:“谁让田尹这小子这么‘争气’呢?现在外面都传,找田医生动刀,不仅效果好、恢复快,几乎不留后遗症。这帮人精,消息灵通着呢,都把他当成健康保险了。”
“关键是,”院长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忧虑,“这些人,哪个是能轻易得罪的?安排吧,田尹那边手术量已经接近饱和了,我担心他身体和精神扛不住。手术台上,尤其是精细操作,精神头差一点,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要不安排,或者安排慢了,这些人心里能不记上一笔?”
这才是他们真正操心的地方。田尹是医院的宝贝,是金字招牌,但他的精力是有限的。如何平衡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既不得罪权贵,又能保证田尹的休息和手术质量,成了院长和陈教授每天都要面对的难题。
“插队也要看实力啊。”陈教授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这‘实力’,怎么衡量?有时候,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背后指不定站着哪尊大佛。难啊!”
最终,他们只能采取一种笨办法:由陈教授亲自把关,根据病情的紧急程度、手术的难易,以及“关系”的轻重缓急,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田尹的手术排期。尽量将最紧急、最复杂,或者来自最重要人物的手术,安排在田尹精力最充沛的时间段。对于一些可做可不做,或者明显可以再观察的“关系户”手术,他们则要想尽办法,用更权威的医学建议委婉地劝退或延迟。
这天,田尹刚完成一台计划内的胃癌根治术,正准备休息片刻,陈教授就拿着新的手术通知单来了,脸上带着些许不自然。
“田尹啊,辛苦了。刚接到通知,有个……比较特殊的病人,情况有点复杂,需要你加一台急诊手术。”陈教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
田尹接过通知单扫了一眼,病人信息很简单,手术是腹腔镜探查术,指征写得有些模糊。他没多想,只是点点头:“好的主任,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准备一下就去。”
看着田尹毫不犹豫转身去洗手的背影,陈教授心里五味杂陈。这台手术,是某位重要领导介绍来的,病人本身问题可能不大,但领导亲自打了招呼,他们不敢怠慢,只能动用田尹这块“王牌”,以求万无一失。
手术中,田尹一如既往的沉稳精准。腹腔镜探入,他的“想象力”随之蔓延开,迅速扫描着腹腔内的状况。很快,他微微蹙眉。
情况确实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很简单——只是一处轻微的、慢性的肠粘连,引起的症状可能被夸大了。根本算不上急诊指征。
他没有说什么,依旧按照标准流程,用最微创的方式解除了粘连。手术很快结束,几乎没出什么血。
走出手术室,那位介绍病人来的领导秘书早已等候在外,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田医生,辛苦了辛苦了!领导非常关心手术情况……”
田尹平静地交代了手术情况和术后注意事项,语气专业而疏离。看着秘书千恩万谢地离开,他心中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手术刀,似乎不仅仅关乎医学了。
他回到办公室,陈教授跟了进来,略带歉意地解释道:“田尹,刚才那台手术……”
“主任,我明白。”田尹打断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病人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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