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水柱富冈义勇,又帮着炭治郎简单处理了家里的残局,并再三叮嘱他照顾好家人、等待她回来安排搬迁后,神崎光才拖着近乎虚脱的身体,踏上了返回蝶屋的路。
夜色深沉,风雪虽已停歇,但山路更加难行。体力与精神的巨大消耗让她步履维艰,全凭一股意志力在支撑。当她终于看到那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的紫藤花海时,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蝶屋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已歇息。只有值班的护士还在轻声走动着。神崎光没有惊动太多人,她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和整理思绪。然而,当她轻手轻脚地走向自己临时的房间时,却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身影。
蝴蝶忍站在那里,身披一件淡紫色的羽织,似乎正要回房。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温柔的笑容,但眼神在接触到神崎光苍白疲惫的脸色和沾染了泥泞血迹的队服时,微微闪烁了一下。
“光柱大人,”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夜风,“您回来了。这次‘熟悉地形’,似乎格外辛苦呢。”她的语气带着惯有的关切,但神崎光敏锐地捕捉到那下面隐藏的一丝探究。自己这次外出时间太久,状态又如此狼狈,不可能不引起这位敏锐同僚的怀疑。
神崎光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立刻挤出一个尽可能灿烂却难掩疲惫的笑容:“蝴蝶大人!您还没休息呀?哎呀,别提了,这次可真是……一言难尽!”
她决定采用半真半假、主动交代一部分的策略来应对。她快步走到忍面前,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开始“诉苦”:“我本来就是在附近山里转转,结果碰上了暴风雪,迷路了!然后你猜怎么着?我闻到一股很淡的鬼的气味,就顺着找过去,结果在一个山民家里发现了惨案!一家子差点被鬼灭门!还好我赶到的还算及时,救下了几个……”
她省略了炭治郎的名字、祢豆子的特殊情况以及富冈义勇的出现,只强调了救人的过程和惨状,并将自己的疲惫归咎于恶劣天气和全力救治伤员。
“那家人太可怜了,就剩下一个半大少年和几个重伤的弟妹,住在深山里实在太危险了。我就想着,得帮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才行。”神崎光看着忍的眼睛,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蝴蝶大人,我知道这有点唐突,但蝶屋附近,或者鬼杀队有没有什么闲置的、相对安全的房屋可以暂时安置他们?那个少年……很有天赋,也立志要加入鬼杀队,我想帮帮他。”
她直接将帮忙的请求提了出来,态度坦诚,理由充分(救助幸存者、发现潜在队员),符合她“热心肠”的人设,也避免了忍过多追问细节。
蝴蝶忍安静地听着,紫色的眼眸深邃如潭,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神崎光的手腕。动作很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她的手指微凉,搭在神崎光的脉搏上。
“光柱大人,您消耗过度了。”忍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诊断意味,“救人固然重要,但您也需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她没有直接回答关于安置的请求,但也没有拒绝。她的关注点首先落在了神崎光的身体状况上,这反而让神崎光稍微安心了一些。至少,忍的关心是真实的。
“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神崎光还想坚持。
“听话。”忍打断了她,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奇特的、让人无法反驳的意味。她甚至轻轻拍了拍神崎光的手背,像在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安神补气的药膳粥,一会儿让人送到你房间。现在,立刻,回去沐浴休息。”
这种带着些许命令口吻的关怀,让神崎光愣了一下。她看着忍近在咫尺的、完美无瑕的笑脸,忽然觉得,这位同僚温柔的表面下,或许藏着比她想象中更强势的一面。但这种强势,此刻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好……好吧,听蝴蝶大人的。”神崎光从善如流,她确实快到极限了。
忍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手。“晚安,光柱大人。愿您有个好梦。”她微微颔首,转身翩然离去,衣袂飘动,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
神崎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暂时糊弄过去了。她回到房间,果然很快有护士送来了热腾腾的药粥和热水。泡在温暖的热水里,喝着味道有些古怪但确实让身体暖起来的药粥,神崎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神崎光就醒了过来。光之呼吸的自愈能力让她恢复了大半体力。她立刻找到蝴蝶忍,再次提起了安置灶门一家的事情。
这一次,忍没有回避。她似乎已经考虑过了。
“蝶屋后面有一处闲置的樵夫小屋,虽然简陋,但遮风避雨没问题,也相对隐蔽。”忍一边整理着药架,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可以让那家人暂时住在那里。至于生活所需……”她顿了顿,看向神崎光,“可以由蝶屋暂时提供,就当是资助有潜力的未来队员了。不过,光柱大人,您确定那个少年值得如此投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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