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的夜色,总是带着紫藤花特有的、略带哀婉的静谧。然而,今夜这份静谧之下,却涌动着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暗流。炭治郎等人的训练暂告段落,庭院中只剩下风吹过花架的细微声响,但神崎光的心却如同被放在文火上炙烤,焦灼难安。
无限列车。
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意识深处。炼狱杏寿郎先生那爽朗的笑容、洪亮的嗓音、如同烈焰般燃烧的生命力……以及,在原本命运轨迹中,那陨落于黎明之前的、壮烈而凄凉的终局。她绝不允许!绝不能让那炽热的火焰,就此熄灭在无边的黑暗里!
她必须去。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提前介入,改变那既定的悲剧。这个念头如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理智。她知道这很冒险,可能会暴露她的异常,但与一条鲜活、炽热生命的消逝相比,任何风险都值得承担。
然而,最大的阻碍,并非来自鬼杀队繁琐的规程,也并非来自可能遭遇的上弦之鬼,而是来自她身边——那位总是带着温柔笑意,却用无形丝线将她越缚越紧的蝴蝶忍。
几天来,她屡次试探。
“忍姐姐,最近鎹鸦传来的消息里,无限列车那边的失踪案似乎有些异常,频率和模式都……”
“哦?是吗?”忍总是用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紫眸淡淡地瞥她一眼,手中调配药剂的动作行云流水,不曾有半分停滞,“下面队员的报告还没上来,光是不是太敏感了?训练已经很辛苦了,别为这些尚未证实的事情费神。”
她的拒绝,包裹在温柔的关怀里,却比钢铁还要坚硬。
神崎光甚至尝试在与其他柱通信时,隐晦地提及对那片区域的“不安预感”,希望能引起他人的注意,从而顺理成章地组织侦查。但她的信件似乎总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过滤,石沉大海,或者得到的回复永远是“静待进一步情报”。
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巨大而柔软的网,越是挣扎,束缚得越紧。而织网者,正用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不能再等了!一种近乎直觉的恐慌催促着她。今夜,必须行动!
夜深人静,月光惨淡。神崎光在自己的房间里,动作迅捷而无声地准备着简易的行装——浓缩干粮、清水、应急药物、还有那份被她反复研究、标记了各种可能路线和风险点的地图。她的心跳如擂鼓,每一次细微的声响都让她心惊肉跳,耳朵警惕地捕捉着门外的任何动静。
就在她将最后一样物品塞进背包,准备系紧袋口时——
“吱呀——”
一声极轻微的、几乎融入夜风的门轴转动声响起。
房间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神崎光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僵硬地转过头。
蝴蝶忍就站在那里。
她没有提着灯,也没有穿着往常那件华丽的羽织,只着一身素雅的寝衣,月光从她身后照进来,勾勒出她纤细而朦胧的轮廓。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无可挑剔的、温柔到极致的笑容,仿佛夜访好友,分享一桩趣事。
但神崎光却从那笑容里,读出了冰冷刺骨的寒意。
“光,” 忍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却带着千斤重压,“这么晚了,是在整理什么呢?”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滑过神崎光来不及掩饰的慌乱神色,滑过她手中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最终定格在她试图藏到身后的、露出一角的地图上。
神崎光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没、没什么……” 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只是有些杂物,收拾一下……”
忍缓缓走近,步伐轻盈如猫,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无视了神崎光苍白的辩解,径直走到她面前,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融。她伸出手,指尖冰凉,轻轻拂过神崎光因为用力握着背包带子而泛白的手指。
“是在准备……去无限列车吗?” 她再次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瞬间,神崎光如坠冰窟!她知道了!她真的知道了!她是如何察觉的?是自己白天的试探太过明显?是训练时分神凝望东方的次数太多?还是……她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关注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神崎光,但随之涌起的,是一股被逼到绝境的愤怒和不甘。
“忍姐姐,我……” 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光。” 忍打断了她,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残忍的耐心。她的指尖顺着神崎光的手臂缓缓上移,如同毒蛇游走,最后停留在她纤细的脖颈侧边,带着一种看似亲昵、实则充满掌控欲的力道。“我记得我告诉过你。”
她的红唇凑近神崎光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如刀:
“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不要让我担心。”
她的声音如同最甜美的毒药,缓缓注入神崎光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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