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不如疏。” 笙箫默放下酒壶,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能散布流言,我们也能传递真相——当然,是能说的部分真相。”
“幽若,” 他看向幽若,“你身份特殊,既是尊上的亲传弟子,也曾是骨头的徒弟。你去找你那些小姐妹,告诉她们,骨头为了救尊上,自愿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付出了怎样惨重的代价。但不必提及具体的方法,只说那是葛天君前辈认可的、唯一的生机。”
“火夕,青萝,” 他又看向另外两人,“你们在年轻弟子中人缘不错,去找那些心存疑虑、但并非一味偏激的同门,客观地分析利弊。问他们,是尊上的性命和长留的未来重要,还是那些虚无缥缈的清誉、面子重要?问他们,若易地而处,他们可愿像骨头那样,为救师长,舍生忘死?”
“是,师父!” 三人齐声应道,眼中燃起斗志。
“还有,” 笙箫默补充道,语气低沉了几分,“留意一下,那些流言,是从哪些人嘴里传得最凶、最离谱的。尤其是……那些与其他仙门往来密切,或者对长留掌门之位一直有想法的人。”
幽若等人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笙箫默的深意——这可能不仅仅是情绪的宣泄,背后或许有人在推波助澜,意图搅乱长留,谋取私利,甚至……针对昏迷的尊上和虚弱的骨头!
“弟子明白!”
很快,以贪婪殿为核心,一股维护骨头、支持救治、呼吁理性、信任葛天君前辈判断的声音,开始在长留内部传播开来。
“你们知道什么?!骨头师叔(或师姐)她现在……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气息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她那是用自己的命在换尊上的命啊!” 幽若红着眼睛,对着几个关系较好的女弟子哭诉。
“就是!你们没看见吗?葛天君前辈调了多少天材地宝进去?那都是给骨头吊命用的!她要真有歹心,葛天君前辈和地母前辈能看不出来?能任由她胡来?” 火夕在一群年轻弟子中据理力争。
“尊上若真的……陨落了,长留怎么办?六界怎么办?难道就为了那些莫须有的‘清誉’,就要放弃这唯一的救治机会吗?骨头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她图什么?图被你们骂吗?” 舞青萝的质问,让不少原本只是跟风质疑的弟子,陷入了沉默和思考**。
同时,一些原本就对摩严等保守派的某些做法(比如当年极力主张处置花千骨)心存不满,或者更看重白子画个人安危与长留实际利益(白子画是长留定海神针)的长老、阁主,也开始私下里表达对救治的支持,批评那些不顾大局、只知死守教条的言论。
“荒唐!” 一位掌管炼丹阁、与笙箫默私交不错的长老,在自己的丹房中,对几位亲传弟子斥责道,“救治伤患,哪来那么多迂腐的规矩?!葛天君前辈乃医道泰斗,他既然认为此法可行,必有其道理!难道我们这些外行,比天庭御医还懂**如何救人?!”
“正是!” 另一位负责外务、见识较广的阁主也叹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当年洪荒时期,为救同道,道侣间行秘法互助者,亦非孤例。只要心正,法便正。那花千骨若真有歹心,何须等到此时?又何须用此凶险之法,搭上自己性命?”
支持的声音,虽然不如质疑声那般喧嚣、激烈,但却如同深海中沉稳的潜流,坚实而有力。它们在长留内部悄然汇聚,与那些喧嚣的质疑声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对峙。
长留仙山,这座屹立数十万年的仙道魁首,从未像此刻这般,在平静的表象下,暗涌着如此激烈的观念碰撞与立场分化。
绝情殿,如同风暴的中心,静静矗立。
殿内,是生死的博弈,是信任的豪赌,是超越凡俗伦理的生命尝试。
殿外,是汹涌的暗流,是激烈的争论,是坚守与质疑的无声交锋。
而这一切,都被严密地隔绝在绝情殿的结界与静音阵法之外。
静室之内,葛天君的推演已到了关键时刻。地母元君的地脉符文,如同活物般流淌、变化,构筑着最稳定的基础。笙箫默守在门口,寸步不离,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骨头静静地坐在白子画身旁的玉台上,闭目调息,试图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尽管她所谓的“最好”,也只是比“油尽灯枯”略好一丝。
她不知道外面的风风雨雨,也无暇顾及。
她所有的心神,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即将到来的、那场关乎两人性命、超越生死、超越世俗眼光的特殊“双修**”之上。
信任,是唯一的桥梁。
勇气,是唯一的灯火。
而未来,隐藏在迷雾与风险的最深处,等待着他们,用生命去叩响那扇或许存在、或许虚无的……生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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