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矿道深不见底,弥漫着腐朽的金属和潮湿岩石的气味。陈默、扳手、刀疤三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唯一的照明是扳手怀表发出的微弱冷光。头顶早已听不到任何追击的动静,只有水滴从岩缝坠落的空洞回响,以及他们自己压抑的呼吸和脚步声。
“灵能信号完全屏蔽,”扳手停下脚步,检查着怀表,“这条矿道深处有某种天然灵能隔绝层,或者…人为铺设的屏蔽场。我们和地面的联系被切断了。”
这意味着他们无法联系上巴洛克、雷恩,也无法得知外界情况。
“继续走,”陈默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冷静,“止澜长老说这条矿道通往城市外围。我们必须先确保自身安全,再想办法获取信息。”
他们又前行了大约半小时,矿道开始出现人工修整的痕迹:锈蚀的铁轨、废弃的矿车、以及墙壁上模糊的古老标识。刀疤辨认出一些字样:“…‘第三深井’、‘危险:灵能渗流区’…这里可能是暴君统治早期,甚至更早时期开采稀有灵能矿石的遗迹。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废弃了。”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刀疤举起拳头,示意停下。他侧耳倾听,单片眼镜对准前方拐角。
“有声音。不是水滴…是说话声,很微弱。”
三人立刻隐蔽在矿车残骸后。陈默集中精神,胸前的星泪碎片传来微弱的感应——前方有活物,数量不多,情绪波动复杂,混合着恐惧、紧张,以及…一丝奇异的期待。
他们悄悄靠近拐角。拐角后是一个较大的矿洞,洞壁被简陋地加固过,中央生着一小堆用某种发光苔藓维持的篝火。火堆旁围着五个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神却不像地上那些麻木的居民,反而闪烁着警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光。
是藏匿在地下的幸存者,或者…另一股反抗势力?
其中一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拐角方向,手中举起一把粗糙改造的射钉枪:“谁?!”
陈默示意同伴不要妄动,自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双手举起,示意没有武器。“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从上面逃下来的。”他刻意展示了身上战斗的痕迹和疲惫。
那五人紧张地对视,目光在陈默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拿枪的人是个独臂中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他死死盯着陈默,尤其是他胸前隐约发光的星泪碎片。
“你们身上的‘味道’…不对。”独臂中年声音沙哑,“不是卫兵,也不是普通的逃亡者。你们有灵能,很强,但很…乱。还有…”他鼻子抽动,“…‘深流’的老旧气息,和鲜血味。”
陈默心中一惊。这人感知异常敏锐。
“我们遇到了止澜长老,”陈默决定部分坦白,“他指引我们来到这里。”
“止澜长老?!”五人同时惊呼,眼中的警惕瞬间被震惊和激动取代。独臂中年手中的枪缓缓垂下:“他…他还活着?他在哪?”
“他为了掩护我们,启动了灵能阵列,可能…”陈默没有说完。
五人沉默,眼中闪过悲痛,但很快被一种“果然如此”的坚毅取代。独臂中年放下枪,叹了口气:“我是‘石坚’,曾是深流教派的外围信众,也是这座矿最后的看守者之一。六十年前镇压时,我和一些同伴躲到了这里,靠着矿道深处的屏蔽和一点点残存灵能,活了下来。我们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或者等一个像你们这样,带着‘深流’气息和不同‘味道’的人。”
他示意陈默三人坐下,分享了简陋的食物和水。从石坚口中,他们得知了更多关于这条矿道的秘密。
“这条矿道不仅是通道,它下方深处,埋藏着这个星球上一个时代的东西——一座古老的‘灵能共鸣井’遗址。”石坚压低声音,“传说在暴君到来前,我们的文明懂得利用灵能共鸣进行深层沟通和治疗。那座井是核心。暴君占领后,封印了它,并把它改造成了情绪矩阵的基础锚点之一。他的宫殿就建在另一个主锚点上。”
陈默、扳手、刀疤交换眼神。这信息太关键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到达那个‘共鸣井’遗址,或许能对矩阵的基础结构做点什么?”扳手急切地问。
“理论上可以,但那里有暴君设置的强大封印和守卫,”石坚摇头,“而且,井本身在矿道最深处,接近地幔,环境极端危险。我们这些年也只能在外围活动。”
“我们需要下去,”陈默斩钉截铁,“不止是为了破坏。止澜长老给了我们一个计划,需要强大的共鸣增幅器。那个古老的共鸣井遗址,可能是现成的、最好的增幅器基座!”
石坚和同伴们面面相觑,眼中燃起希望,但更多的是担忧。
“即使我们能突破守卫下去,你们知道怎么启动和控制那种古老装置吗?那需要特定的‘仪式密码’,早已失传。”
“仪式密码…”陈默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星泪碎片。忽然,之前止澜长老传承的记忆洪流中,一段模糊的信息变得清晰起来——那是静海长老在一次古老遗迹考察后留下的记忆碎片,关于一种利用星语者灵能特性,与本土灵能装置“安全共鸣”的调和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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