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城楼,杀声震天。箭矢呼啸,滚木礌石砸落的闷响与凄厉的惨嚎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硝烟味,令人作呕。
陈文甲紧握着一柄捡来的腰刀,护在夏清荷身前,背靠着冰冷的垛口。他强迫自己冷静,微启的“能量视觉”扫过城下。匪寇气血混杂暴戾,但大多弱小。然而,几团凝实冰冷的墨绿、幽蓝光晕隐藏在乱军中,如同毒蛇般伺机而动,至少是八品修为。其中一团尤为内敛深沉,给他的压迫感远超旁人。
“师父,右前方,那拿鬼头刀的!至少六品巅峰!”陈文甲疾声提醒正指挥防守的刘教头。
刘教头目光如电,瞬间锁定目标,冷哼一声:“藏头露尾!待我擒他!”他身形一动,刚欲扑出,异变陡生!
那持鬼头刀的匪首突然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周身气息猛然暴涨!原本六品巅峰的能量光晕在陈文甲“视野”中骤然膨胀,颜色转为更深邃的暗红,一股凶戾暴虐的气势冲天而起,赫然达到了五品境界!甚至隐隐触摸到了五品后期的门槛!
“哈哈哈!刘振威!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今日便用你这五品巅峰武师的人头,祭我血煞旗!”那匪首狂笑着,鬼头刀上泛起一层血蒙蒙的光泽,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劈刘教头!刀风凌厉,竟将周围几名躲闪不及的匪寇和守军都震得吐血倒飞!
刘教头闻声,目光如电般扫向那持鬼头刀的匪首,眼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化为沉静。陈文甲的能量视觉全力运转,紧紧锁定师父。
只见师父沉腰立马,双掌一圈一错,摆出的正是“破山拳”起手式“撼岳”,一股雄浑内力自丹田勃发,沿经脉奔涌而出。然而,在陈文甲的超常感知下,那原本应如长江大河般沛然流畅的内息,在流经胸前“膻中穴”与背后“神道穴”时,竟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凝滞与涡流,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缠绕了一下,虽瞬间冲破,却终究损耗了一丝圆融无暇的意蕴,威力似乎也打了些许折扣。
“铛——!”
鬼头刀与肉掌悍然交击,爆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翻滚,烟尘弥漫。
陈文甲看得分明,师父脚下步伐暗合“镇岳”桩法,双足如生根般牢牢钉在地上,仅凭微微一晃,便将那凶悍的劈砍之力导入大地,自身浑然不动。反观那匪首,虽凭借魔功悍勇,反倒被反震得连退数步,刀身上的血光都暗淡了几分。
“血煞魔功?催谷潜能的邪术!你是西山七煞的老几?”刘教头声如洪钟,用的是“震魄”之法,试图扰乱对方心神。同时,他掌势一变,化守为攻,左掌一记“推山”直击对方中路,迫其回防,右掌暗藏“裂石”指劲,悄无声息地戳向对方持刀手腕的“内关穴”,招式老辣,攻守兼备。
那匪首怪叫一声,刀法变得越发诡异,刀刀不离刘教头要害,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刘教头则沉稳应对,“破山拳”在他手中使得气象森严。“崩”、“撼”、“裂”、“破”诸般劲力流转不息,或刚猛无俦,或凝重如山。陈文甲看得如痴如醉,只见师父常常以毫厘之差避开刀锋,掌缘、指节、肘尖皆可为武器,总能以最小的代价化解对方最猛烈的攻势,并趁其回气间隙加以反击。那匪首虽状若疯虎,刀光凌厉,却始终无法突破刘教头那看似平和、实则密不透风的防御圈,反而屡次被精妙的劲力透入体内,脸色越来越潮红,显然内息已被震得紊乱不堪。
陈文甲心中明悟:“师父虽似有旧患,内力运转微有瑕疵,但五品巅峰的根基和对武技的理解远超对方。他并非不能速胜,而是在以最稳妥的方式消耗这魔头,同时...似乎也在借此机会观察对方刀法路数,寻找那可能存在的破绽或幕后线索。”他一边应对着身边的敌人,一边将师父的应对方式、发力技巧默默记在心中,与自己修炼的感悟相互印证,只觉得以往许多晦涩之处豁然开朗。
与此同时,另外那三四名七品匪寇高手见头领势微,齐声发喊,各持兵刃从不同方向猛扑上城头!守军顿时压力倍增,防线岌岌可危!
“挡住他们!”军官嘶吼着,带头冲上,却被一名持链子枪的匪寇一枪扫飞,血洒长空。
混乱中,一名使双钩的瘦小匪寇如同泥鳅般钻过防线,毒蛇般的钩尖直取正在帮忙搬运箭矢的夏清荷后心!角度刁钻,速度极快!
“清荷!”陈文甲目眦欲裂,“疾行诀”瞬间催至极限,腰刀化作一道寒光斜劈而下,试图围魏救赵。但他速度仍慢了一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咄咄咄!”
三声机括轻响几乎同时响起!三支短小却力道极强的弩箭呈品字形,精准地射向那双钩匪寇的面门、咽喉和心窝!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
那匪寇吓得怪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伤敌,双钩疯狂舞动,堪堪格开两支,第三支却“噗”地一声射穿了他的心脏,带出一溜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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