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结束,孩子们被带去休息。苏晚和薄靳珩、沈心怡再次聚到书房,气氛重新变得凝重。
“陆衍的落网,会刺激‘暗河’。”薄靳珩声音低沉,“他们失去了国内最重要的棋子之一,又察觉到我们在调查历史关联。接下来,他们要么彻底蛰伏,切断所有线索;要么……会采取更极端、更直接的行动,来消除威胁或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看向苏晚,目光锐利:“你和孩子们,绝对不能离开现在的安保体系。‘诱饵计划’需要收网了,我们必须利用‘暗河’被陆衍事件吸引注意力的窗口,从他们试探性的行动中,捕捉几个关键的执行层人物,争取获得更直接的口供或线索。”
沈心怡点头:“我同意。另外,关于那个东欧修女提供的线索,我联系到了一个专门调查冷战时期东欧秘密实验的国际组织,他们愿意协助,尝试寻找更多关于那个纹身和失踪者的信息。但这需要时间,而且很可能触动‘暗河’在欧洲的神经。”
苏晚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风险和机遇并存,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我有个想法,”她缓缓开口,“关于那个‘特殊供源’。如果‘暗河’和那个邪恶研究会的目标一脉相承,他们对‘特殊’的定义,会不会不仅仅是健康或稀有血型?会不会和……遗传特征有关?比如,某种罕见的、可能具有研究价值的基因序列?”
她的话让薄靳珩和沈心怡都愣住了。这个推测更加大胆,也更加骇人。
“薄家的历史上,有没有记载过什么……特别的遗传性疾病?或者,异于常人的体质特征?”苏晚看向薄靳珩,目光如炬。
薄靳珩眉头紧锁,努力回忆:“家族记载里……祖父那一代,好像有提到过,祖上某支血脉,似乎对某些特定疾病有异乎寻常的抵抗力,但也被某些罕见病症困扰。记载非常模糊,语焉不详,更像是一种传说……”
“。”沈心怡接口,声音发紧,“如果那个研究会致力于开发‘完美’或‘特异’的生物武器、或进行极端优生学实验,携带特殊基因谱系的血脉,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无价之宝,是‘特殊供源’的首选!”
这个推断,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骤降。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薄家血脉被“暗河”长期关注,甚至薄老夫人与“M”合作针对苏晚腹中胎儿的原因,就有了一个更恐怖、更符合逻辑的解释——他们想要的,可能不仅仅是除掉一个碍眼的继承者,更是想获取那个可能携带特殊基因的胎儿作为“样本”!
苏晚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眩晕。她扶住桌沿,指尖冰凉。如果这个猜测属实,那么曦光,还有她的其他孩子,甚至薄靳珩本人,都一直生活在怎样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猎网之下?
薄靳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那是一种死灰般的颜色。他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毁灭一切的冲动,但最终,所有这些激烈的情绪,都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决心所取代。
“查。”他嘶哑地说,每一个字都像从冻土中挖出,“动用一切资源,查清楚薄家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特殊基因’,查‘暗河’到底在找什么。同时,‘诱饵计划’收网行动,提前!我们要抢在他们可能狗急跳墙、直接针对血脉之前,打掉他们伸过来的爪子!”
最黑暗的猜测浮出水面,战斗进入了最残酷、最关乎根本的阶段。苏晚和薄靳珩,这对被命运和罪恶捆绑在一起的男女,即将带领着他们脆弱的同盟,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发起一场直指核心的冲锋。前方是更狰狞的真相,还是同归于尽的绝境?无人知晓。但他们已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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