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隼”被秘密关押在卡塞尔学院地下,一个连大部分学生和教员都不知道的、由守夜人部门直接管辖的隔离审查室内。这里墙壁由掺有抗魔金属的材料铸成,铭刻着削弱言灵和精神力量的炼金矩阵,堪称混血种版本的“铅室”。
路明非没有直接参与审讯。他的身份和伤势(虽然已好转)都是绝佳的掩护,不宜在此时与这种级别的秘密行动产生过多明面关联。所有的信息都通过芬格尔这个“情报官”中转。
芬格尔显然对撬开“灰隼”的嘴很有一套。在合规的吐真剂和更高明的心理攻势下,零碎的信息被一点点挤了出来。
【芬格尔】:“‘灰隼’确认是‘公司’三级外勤,直属上司代号‘伯爵’,单线联系。任务周期原定两周,主要目标就是你。获取生物样本是优先级最高的硬性任务,评估威胁和价值是次要。他对‘钥匙’的具体含义不清楚,只是偶然听到‘伯爵’与更上层通讯时提到,说‘卡塞尔的S级可能是寻找‘钥匙’的突破口’。”】
【路明非】:“‘伯爵’……寻找‘钥匙’的突破口……” 他沉吟着,在宿舍内缓缓踱步。“也就是说,‘公司’在积极寻找某个被称为‘钥匙’的东西,而他们认为我,或者说我的血统,可能与找到这东西有关。”
这解释了他们为何如此执着于自己,甚至不惜冒险潜入学院。但“钥匙”究竟是什么?是打开某个尼伯龙根的大门?是启动某种灭世武器的权限?还是……与黑王、白王最终的秘密有关?
【芬格尔】:“还有一点,‘灰隼’透露,近期‘公司’在远东,特别是中国境内的活动频率显着增加,资源倾斜明显。他怀疑与那个‘大项目’——也就是我们推测的青铜城有关。但他级别不够,接触不到核心计划。”
【路明非】:“果然……青铜城是他们,或者说至少是他们参与其中的一个重点目标。” 路明非眼神锐利。历史的车轮仍在滚滚向前,只是这一次,他提前知晓,并且手里多了几张牌。“关于‘灰隼’的失踪,‘公司’那边有反应吗?”
【芬格尔】:“暂时没有明显异动。‘灰隼’是单线潜伏,定期汇报。我模拟了他的通讯密码和习惯,发送了‘一切正常,持续观察’的例行报告,应该能拖延几天。但时间久了肯定会被察觉。”
【路明非】:“几天时间,足够了。我们必须在这几天内,从‘灰隼’身上挖出更多关于‘伯爵’和其联络方式的信息,尝试进行反向追踪或信息欺诈。同时,加强对老唐的监控,我担心‘公司’或者其他势力,可能会绕过委托,直接用更直接的方式接触他。”
他感到一种紧迫感。“公司”就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既然已经确认了他这个“突破口”的价值,就绝不会轻易放弃。而青铜城那边,多方势力蠢蠢欲动,老唐如同风暴眼中的小船,随时可能被卷入。
结束与芬格尔的通讯,路明非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有些纷乱的思绪。他走到书桌前,再次打开了那个古朴的木盒,拿出了楚子航赠予的狮心会先辈笔记。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越是局势复杂,越需要冷静的头脑和强大的内心。这些笔记中关于凝聚精神、对抗侵蚀的法门,或许能帮助他更好地掌控自身力量,应对未来的挑战。
他沉下心,开始仔细阅读。纸张泛黄,字迹苍劲,记录着前辈们在探索力量本源、锤炼钢铁意志过程中的感悟与诀窍。其中一些关于“心湖映月,波澜不惊”、“以意导气,锁念于内”的表述,虽然玄奥,却与他运用“叙事干涉”和“台词植入”时的那种精神高度集中、意念纯粹的状态隐隐契合。
他尝试着按照笔记上的方法进行冥想,放空思绪,将精神内敛,如同将散乱的光线收束成一束激光。一开始还有些滞涩,但很快,他便找到了一种奇妙的韵律,仿佛与笔记中那些跨越时空的先辈们产生了某种共鸣。精神上的疲惫感渐渐消散,感知似乎变得更加敏锐,对自身那种奇异能力的掌控,也仿佛更精细了一分。
“果然有用……”路明非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这些古老的智慧,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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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开放日的小插曲很快被人遗忘,学院生活按部就班。路明非除了日常训练和学习,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狮心会笔记和自身能力的锤炼中。他能感觉到,自己对精神力量的操控更加得心应手,“微操”的精度和持续时间都有了小幅提升。
芬格尔那边也取得了进展。他利用从“灰隼”口中撬出的加密通讯频率和验证方式,成功伪装成“灰隼”,与上线“伯爵”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一切正常”的确认通讯。虽然没能套出更多关于“钥匙”的信息,但确认了“伯爵”目前的位置信号源大致位于欧洲某地,并且通讯频道具备极高的保密等级和反追踪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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