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修炼去。”
秦安说罢,收起刀便向着那富含火元素的地方修炼去了。
宫殿内,珩并未如外界所见那般立刻结束修炼状态。突破至凝气境巅峰带来的磅礴力量感逐渐平息后,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身体内部的微妙变化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就在修为稳固的那一瞬,他仿佛听到体内深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不可闻的“咔嚓”声,像是某种古老的锁具松动了一角。一种难以言喻的牵引感,从丹田气海深处传来,指向某个他此前从未察觉到的所在。
‘体内……还有东西?’珩心中一动,立刻将心神彻底沉入内视状态。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询问识海中的天机老人,但意念刚起,便感受到老人那边传递来一股平和却坚定的阻止意味——并非言语,而是一种意念的涟漪,示意他自行探索,勿要声张。
珩瞬间明悟。老爷子是在提醒他,外界那三位妖族巨擘的神念虽已退去,但必然仍在密切监视,任何异常的灵魂波动或意念交流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探索自身奥秘,必须完全依靠自己。
他收敛心神,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向丹田。那片新开辟的真气湖泊波澜不惊,暗金色的人王剑虚影静静悬浮于湖泊中央,散发着煌煌威严。然而,那股奇异的牵引感,并非来自人王剑,而是来自……人王剑下方,真气湖泊的更深处!
那里,原本应该是丹田壁垒的地方,此刻在他的内视感知中,却呈现出一片模糊的、扭曲的光影。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遮蔽了后面的景象。
珩凝聚意识,小心翼翼地向着那片模糊区域探去。
当他的意识触碰到那层无形隔膜的瞬间,一股浩瀚、古老、甚至带着几分蛮荒气息的威压扑面而来!同时,眼前景象骤然变化!
那不再是一片简单的模糊,而是呈现出层层叠叠、复杂到极致的暗金色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彼此勾连,构成了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封印壁垒,如同铁幕般,将后面的东西严严实实地封锁着,隔绝了他的感知和探视。
“封印?!”珩心中巨震。他的体内,竟然存在着如此复杂而强大的封印?是谁布下的?封印的又是什么?
他仔细观察这些封印符文,其结构精妙绝伦,蕴含的法则力量高深莫测,远非他目前境界所能理解。但或许是随着他此次突破,人皇气品质和总量提升,对这道封印产生了一丝滋养或冲击,他清晰地“看”到,最外围的两层符文壁垒,光芒明显黯淡了许多,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纹!
正是这些裂纹,泄露出一丝微弱的气息,才让他感知到了这封印的存在!
“松动了两层……”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好奇与冲动。这被封印在他丹田最深处的东西,定然非同小可!或许,与他的人王体,乃至他的身世来历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尝试着将自身凝练的皇气真气,以及一丝灵识,小心翼翼地探向那两道出现裂纹的封印壁垒,试图窥探其后的一丝真相,甚至……尝试能否将其破除!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那封印壁垒虽已松动,但其本质层次极高,珩的力量与之相比,如同萤火之于皓月。他的真气和灵识触碰到壁垒时,仿佛撞上了一堵充满弹性的铜墙铁壁,大部分力量被反弹开来,只有极其微小的一丝,透过那些裂纹,艰难地渗透进去。
渗透进去的真气和灵识,如同石沉大海,瞬间被封印后的黑暗所吞噬,反馈回来的信息模糊不清,只有一种更加古老、更加苍茫、仿佛源自天地初开时的混沌气息。
看不清,摸不着,但那种存在的“质感”,让珩的灵魂都为之战栗。
他不甘心,集中全部精神,调动起刚刚突破后充沛的魂力与真气,如同最精细的刻刀,对准那几道裂纹最明显的地方,发起了一次次持续的、耐心的冲击!
这不是蛮力的破坏,而是一种水磨工夫般的消磨与渗透。每一次冲击,都消耗着他大量的心神和力量,进展微乎其微,但那封印壁垒的裂纹,似乎真的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极其缓慢地……扩大着那么一丝丝。
时间在珩忘我的冲击中悄然流逝。他完全沉浸在了这种探索与破解的过程中,忘记了外界的纷扰,忘记了自身的疲惫。
…
而在他看不见的外界,玄晶壁前,三位妖族巨擘刚刚平复下去的疑虑,又渐渐浮了上来。
“这小子……怎么还没醒?”虎祖盯着玄晶壁中依旧盘坐不动、气息内敛的珩,粗声粗气地道,“突破都结束半天了,还在那儿坐着干嘛?巩固修为也不需要这么久吧?”
天凤祖锐利的目光扫过珩的身体数据,清冷道:“其生命气息平稳,真气流转圆融,并无异常。但……魂力波动似乎过于集中和内敛,像是在深度内视,或者……遇到了什么需要极度专注的事情。”
金龙祖的龙瞳之中光芒闪烁,缓缓道:“人皇体每一次突破,都可能引发未知的变化。或许,他正在消化此次突破带来的某种隐性好处,或者……在探索人皇体自身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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