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晶壁前,金龙祖与天凤祖凝视着壁中景象——珩正在议事堂中,慷慨激昂地宣布着关于灵脉建设的“仁政”。当听到珩要将灵脉用于修建育英堂、疗养所等民生设施,而非暗中培养死士或用于自身修炼时,两位妖族巨擘的反应出奇地一致。
天凤祖七彩羽翼微不可查地轻振了一下,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意料之中的淡漠:“果然如此。利用灵脉收买人心,巩固权位,汇聚信仰……此乃王道正途,亦是掌控人皇体最稳妥之法。看来,此子已本能地走上了我等期望之路,其体内人皇传承正在逐步苏醒,引导其行为。”祂之前对珩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疑虑,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一个懂得经营、懂得聚拢人心的“人皇”,远比一个只知道杀戮的莽夫更有价值,也更易于控制和预测。
金龙祖熔金色的竖瞳中亦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缓缓颔首:“善。此选择,足见其并非一味鲁莽之辈,懂得权衡利弊,知晓何为根本。那条灵脉支流,本就是吾等故意留下的一处闲子,意在观察其心性。如今看来,此子……可用。”祂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地,认为珩已经完全落入了它们设定的成长轨迹之中。
然而,一旁的虎祖却咧了咧嘴,露出森白的利齿,瓮声瓮气地道:“嘿,你们两个,别高兴得太早!这小子滑头得很,谁知道他是不是装出来的?表面上搞些仁政收买人心,背地里指不定在琢磨什么鬼主意!”
金龙祖瞥了祂一眼,龙须微动:“虎祖多虑了。在此人圈之内,一举一动皆在吾等监控之下,他能有何鬼主意?即便有,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老子就是觉得不踏实!”虎祖烦躁地甩了甩钢鞭似的长尾,“墨渊那老小子死得不明不白,虽说是因为不敬,但这小崽子下手也太干脆了!而且他修炼起来那邪门劲儿……不行,老子得再给他加道箍!”
“哦?”天凤祖挑眉,“虎祖意欲何为?”
虎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尽管在祂狰狞的脸上显得颇为怪异:“老子有个不成器的玄孙,名叫‘虎煞’,修为嘛,刚入淬谷境,脑子不算顶灵光,但胜在忠心,对俺老虎一族更是没得说!俺想让他下来,接替墨渊那老小子的位置,明面上辅助这小子管理人族,暗地里嘛……嘿嘿,替俺们多盯着点!看看这小子到底是真顺从还是假听话!”
祂没有明说怀疑珩的记忆篡改有问题,只是借口不放心,想安插个亲信。毕竟记忆篡改是由狐族和魅影族联手施展,质疑效果等于质疑盟友的能力,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金龙祖与天凤祖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虎祖这是还不完全放心,想塞个耳目进去。不过,一个区区淬谷境的小虎妖,在人圈掀不起风浪,在它们眼皮子底下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还能安抚住虎祖这暴躁的性子,倒也并非不可。
“区区小事,虎祖自行安排便是。”金龙祖淡淡道,“只是需叮嘱你那玄孙,谨言慎行,莫要暴露身份,更不可干扰人皇体的正常成长轨迹。”
“这是自然!”虎祖见它们同意,大喜过望,“俺这就去把那小子拎过来好好叮嘱一番!保证他乖乖听话!”
说完,虎祖庞大的身影便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金龙祖与天凤祖不再关注此事,注意力重新放回玄晶壁中的珩身上,看着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建设事宜,越发觉得此子“孺子可教”。
…
宫殿内,珩处理完政务,将灵脉建设的各项任务分派下去,并刻意表现出对这项“仁政”工程的高度重视和期待后,便返回了静室。
他屏退左右,盘膝坐在寒玉床上,并未立刻开始吸收皇气修炼,而是再次将心神沉入体内。
这一次,他直接来到了丹田气海深处,那片被层层封印笼罩的神秘区域前。
经过上次的冲击,最外围的两层封印已然破除,但后面依旧是密密麻麻、光芒更盛的封印壁垒,守护着最核心的秘密。那个模糊的轮廓上次惊鸿一瞥,便再无动静。
“老爷子,”珩在心中默念,试图与识海中的天机老人沟通,“您能‘看’到我丹田里这玩意儿吗?就是被很多层封印包着的那个。”
片刻沉寂后,天机老人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与……一丝疑惑:“汝之丹田,除却人王剑凝聚之真气湖泊,以及那汇聚而来的皇气,老夫并未感知到任何异常之物,亦无封印波动。”
珩心中猛地一惊!
老爷子感觉不到?!
这怎么可能?!天机老人的灵魂境界可是当世巅峰,连天道劫力和妖族巨擘的神念都能免疫、干扰,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体内如此明显的封印和那神秘存在?
“老爷子,您再仔细看看!就在人王剑下方,真气湖泊的底部!有很多层暗金色的符文封印!”珩急切地描述着。
又过了片刻,天机老人的回应依旧肯定:“老夫确未感知。若非汝刻意提及,老夫甚至不知汝丹田深处另有乾坤。此物……似乎其存在本身,以及其上的封印,皆具备极强的‘唯一性’或‘专属特性’,唯有汝自身方可感知与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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