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机老人的分魂彻底掌控虎煞躯壳,与之完美融合的刹那——
远在万龙渊深处洞府的虎祖,正得意地回味着自家玄孙“出色”完成任务、顺利打入人皇身边的英姿,忽然间,祂那与虎煞紧密相连的血脉感应,极其细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顿”了一下。
就像是原本流畅的溪流中,突然落入了一粒微不可查,却本质迥异的沙砾。虽然溪水依旧在流,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滞涩”感,却让虎祖这等存在瞬间警醒!
“嗯?”虎祖狰狞的眉头猛地拧起,熔岩般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祂下意识地凝聚起一丝神念,顺着血脉联系,如同无形的触须,悄然探向远在人圈的虎煞,想要仔细探查那瞬间的异常究竟是何缘故。
然而,就在祂那缕神念即将触及虎煞识海的瞬间——
“嗤!”
一声仿佛不存在于现实、只响彻于规则层面的、极其轻微的断裂声,在虎祖的感知中炸响!
祂那缕神念,竟像是被一柄无形却锋利到极致的概念之剪,凭空剪断!不仅仅是断开联系,更是将其存在本身从那个节点“抹去”了!
“什么鬼东西?!”虎祖又惊又怒,庞大的身躯猛地站起,煞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震得整个洞府嗡嗡作响。以祂的修为和见识,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血脉联系还在,证明虎煞没死,但神念探查却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强行中断甚至“抹除”?
不信邪的虎祖低吼一声,这一次,祂动用了更强的神念,如同一条暗金色的咆哮巨蟒,再次沿着血脉通道,蛮横地冲向虎煞!祂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祟!
这一次,那无形的“剪刀”似乎变得更加“不耐烦”。就在虎祖神念即将再次触及虎煞的刹那——
轰隆!!!
并非真实的雷声,而是一种源自天地法则本身的、宏大而威严的震怒嗡鸣,直接响彻在虎祖的灵魂深处!
与此同时,虎祖洞府外的天空,原本晴朗的苍穹骤然暗沉,风云汇聚,一股令万物战栗、让祂这等洪荒巨擘都感到心悸的恐怖天威,如同实质般骤然降临,死死锁定了祂的洞府!仿佛祂再敢往前探一丝,就会有无法想象的毁灭天劫直接劈落!
虎祖吓得浑身毛发倒竖,那探出的神念巨蟒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祂惊骇地望着洞府外那骤然变色的天空,感受着那纯粹至极、代表着天地秩序不容挑衅的愤怒意志,心脏砰砰狂跳!
“天……天道震怒?!老子只是探查一下自家崽子的情况,怎么会引来天怒?!”虎祖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这简直闻所未闻!
而在虎煞的识海深处,天机老人那缕分魂感受到外界虎祖的狼狈和天道的警告,不由得发出一声无声的嗤笑。‘蠢虎,妄动与“人皇”紧密相关之因果线,尤其是经老夫之手“净化”过的,岂是你能随意窥探的?若非老夫收敛了九成九的反噬,刚才那一下,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这其中的玄妙,在于天机老人利用了珩身为人皇,承载人族大气运的特性。任何试图以非常规手段强行窥探、干扰人皇重要关联者,尤其是被天机老人动了手脚的的行为,都会被冥冥中的人族气运视为挑衅,进而引动天道规则的排斥与警告。天机老人只是稍稍放大了这种反噬效果,并且将其引导表现为更直观、更吓人的“天怒”景象。
虎祖自然想不到这一层,祂看着外面缓缓散去、却余威犹存的天威,又感受着血脉联系中那依旧存在、却仿佛隔了一层无法穿透迷雾的虎煞,一个“合理”的解释浮上心头,让祂瞬间冷汗涔涔。
“是了……一定是这样!”虎祖喃喃自语,巨大的虎目中充满了后怕与恍然,“这人皇……果真是由人族亿万年气运凝聚造就的天地宠儿!其身侧,自有大气运庇护!任何试图以恶意窥探、算计其核心关联的存在,都会遭到气运反噬,引动天怒!亘古未有,当真是亘古未有啊!”
祂越想越觉得正确。怪不得金龙和天凤一再强调不能杀,只能“养”!怪不得之前那小子突破时会有那等异象!原来根子在这里!这人皇,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因果炸弹,碰不得,算不得!
“幸亏……幸亏老子刚才收手快!”虎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这要是真惹来天道清算,哪怕只是擦个边,也够受的!”
祂彻底绝了再强行探查虎煞的念头。但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虎煞那边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这变化被庞大的人皇气运遮蔽了,连祂都无法窥探。
沉吟片刻,虎祖决定换个方式。祂不能强行探查,但可以让虎煞主动过来汇报!在人圈之外,没有那浓郁的人皇气运干扰,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祂立刻通过那变得有些“滞涩”但依旧能传递简单信息的血脉联系,向虎煞下达了指令:“煞儿,速来龙渊外围‘黑风洞’见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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