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火山边缘,与人圈欣欣向荣的繁华盛景截然相反,在一处被虎煞以强大神通和阵法强行开辟、隐匿于地脉深处的巨大洞窟中,正上演着血腥而残酷的一幕。
这里被称为“血煞窟”,是虎煞凭借虎祖提供的海量资源,秘密建立的第一个训练与筛选基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汗臭以及一种绝望的疯狂。岩壁上镶嵌着散发出惨白光芒的“骨磷石”,映照得整个洞窟如同幽冥鬼域。
洞窟中央,是一片占地极广、以黑曜石铺就的圆形场地,边缘耸立着粗大的、刻满了禁锢符文的金属桩。这便是“养蛊场”。
场中,此刻正有超过两百名衣衫褴褛、眼神或麻木、或凶狠、或恐惧的人族男子在进行着最原始、最血腥的徒手搏杀。他们大多只是刚刚踏入蜕凡境,体内仅有微薄的灵力,更多是依靠被虎煞以药物和残酷训练催谷出来的强健体魄和凶戾之气。
这些人,是虎煞的手下从人圈各个新开拓的、管理混乱的边缘区域“招募”来的。他们中有活不下去的流民,有犯了事被通缉的亡命徒,有被当地豪强欺压走投无路的苦主,也有单纯渴望力量而不择手段的野心之辈。虎煞给了他们一个承诺:在这里,用命去拼,活下来,就能得到力量、资源、地位,乃至……复仇的机会。
洞窟的侧壁,被开凿出了数个巨大的仓库。仓库大门敞开,里面堆积如山的景象,足以让外界任何一个小型宗门眼红:
下品灵石如同普通的鹅卵石般随意堆砌成小山,散发着朦胧的灵光。
一瓶瓶标注着“淬体丹”、“暴血丸”、“燃魂散”的丹药,数量之多,几乎堵塞了通道。这些丹药药性猛烈,能在短时间内极大激发潜能,但副作用也极其可怕,轻则损伤根基,重则爆体而亡,正是用来催谷这些“耗材”的绝佳之物。
一捆捆闪烁着寒光的制式兵器——百炼钢刀、破甲长矛、精铁重盾,虽然算不上法器,但材质极佳,锋锐无匹。
甚至还有一堆堆散发着腥气的凶兽肉干,以及大量用于恢复体力、治疗外伤的普通药草。
虎煞就高踞在养蛊场正北方的一座凸起的岩石王座上,身下铺着一张完整的、散发着淡淡威压的罡风狼王皮。他手边放着一个打开的大箱子,里面全是龙眼大小、赤红如血的“血精枣”,这是一种能快速补充气血的灵果,此刻却被他像吃零食一般,一颗接一颗地丢入口中,咀嚼两下便连核吞下,嘴角溢出猩红的汁液,更添几分凶厉。
他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如山岩、布满了新旧交错的狰狞伤疤的肌肉,下身只穿着一条不知何种凶兽皮鞣制的短裤。那双琥珀色的虎目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俯瞰蝼蚁挣扎的冷漠与暴虐。
“吼!废物!没吃饭吗?给老子往死里打!”虎煞猛地将一颗血精枣核吐向场中,枣核如同暗器般发出破空声,狠狠砸在一个动作稍慢的汉子额头,顿时血花四溅,那汉子惨叫一声,动作一滞,立刻被对手抓住机会,一记重拳轰碎了喉骨,软软倒地。
“第一轮,混战!最后还能站着的二十人,有肉吃,有丹嗑!倒下的……就是别人的垫脚石!”虎煞的声音如同金石摩擦,带着令人牙酸的煞气,回荡在整个洞窟。
命令一下,场中的气氛瞬间爆炸!
求生的本能、对资源的渴望、长期被压抑的凶性,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杀!”
“去死吧!”
“把丹药给我!”
拳脚碰撞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响、临死前的哀嚎、疯狂嗜血的咆哮……各种声音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乐。没有章法,没有怜悯,只有最原始的杀戮。有人被打爆了眼珠,依旧凭着本能死死咬住对手的脖颈;有人胳膊被拧断,却用头槌狠狠撞向对方的面门;有人肠子都流了出来,仍咆哮着向前爬行……
鲜血很快染红了黑曜石地面,黏稠得让人步履维艰。残肢断臂四处飞散,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
虎煞面无表情地看着,甚至偶尔会指点几句:
“左边那个,对,瘦猴似的,出手够毒,专攻下阴,留下。”
“那个大块头,空有力气,蠢得像猪,被三个人围着打,死了活该。”
“哼,还想装死?”
他屈指一弹,一道细微的庚金煞气射出,将一个倒地装死、企图蒙混过关的家伙眉心洞穿。
这场超过两百人的混战,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当最后还能勉强站立的人,只剩下区区十八个时,场中已经如同修罗屠场,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这十八人,个个带伤,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疯狂与疲惫,大口喘息着,警惕地注视着彼此,也畏惧地望向王座上的虎煞。
“垃圾!连二十个都凑不齐!”虎煞不满地冷哼一声,但还是挥了挥手。
立刻有等候在一旁、同样气息凶悍、明显是较早一批被收服的小头目,抬着大桶的凶兽肉汤和一小碟“淬体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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