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适时补上一句,引得满屋亲戚倒吸凉气。
这般家业,在城里也是数得着的!
秦父秦母早听女儿说过,此刻脸上倍儿有光。
秦淮茹故意没提舅舅败家的事——反正她男人比那败家子强百倍。姐夫,城里是不是天天能吃上肉呀?”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凑过来,眼巴巴望着林新成。这是我堂妹秦京茹。”
秦淮茹介绍道。
林新成揉揉小姑娘的脑袋:“要是家里人口少或是双职工,日子确实滋润些。”
想到阎埠贵一家子靠他那点工资紧巴巴过日子,当老师的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八瓣花——不精打细算还真养不活那么多人。真想去城里住啊......”
秦京茹托着腮帮子直晃悠小辫儿。
林新成轻揉着秦京茹的小脑瓜,这个扎着羊角辫的丫头打小就招人喜欢。
圆溜溜的杏核眼配上粉嘟嘟的苹果脸,任谁见了都想掐一把。
要说这姑娘啊,除了心眼实诚些,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干活勤快又麻利,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最难得的是懂得心疼人。
后来那些个斤斤计较的毛病,还不都是跟许大茂那号人沾上的?就像院里老太太数落娄晓娥那句:好端端的姑娘家,跟什么人就学什么样。
晌午在秦家摆了定亲宴,爆炒牛肉、小公鸡炖蘑菇摆满八仙桌。
等众人撂下筷子,七大姑八大姨带着娃娃们起身告辞时,小京茹黏在姐夫身边不肯挪窝——那肉香味儿勾得她直流口水。往后上城里找姐玩,姐夫带你吃东来顺。林新成逗弄着馋猫似的小姨子。说话算话?京茹眨巴着大眼睛,两个酒窝甜得能盛蜜。
秦淮茹瞧着心疼,可自家男人逗孩子开心,拦着反倒显得小气。
晚间歇了灯,秦家院里支起铜火锅,滚着白烟的羊肉片吃得老少满嘴流油。
林新成陪着老丈人推杯换盏,直到老人们摆手讨饶——他这副钢筋铁骨的身子,酒精刚下肚就让新陈代谢给化了。
婚事既定,林新成歇在秦家老二的厢房。
虽说新社会不讲那些个老礼数,可提亲头天就钻媳妇被窝,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趁着院里头没人,他凑过去在秦淮茹脸上啄了口,羞得新媳妇直捶他胸口:明儿扯了证......话没说完就红着脸跑开了。
晨雾还没散尽,林新成已经绕着打谷场跑了十来圈。
回屋时秦淮茹早收拾妥了包袱,小两口喝了棒子面粥,辞别二老往公社车站去。
秦京茹追着马车喊:姐夫别忘了涮羊肉!林新成挥挥手:下回接你进城!
咋连只老母鸡都不肯带?马车轱辘转起来时,秦淮茹攥着丈夫的衣角嘀咕。
她可是瞧见爹娘偷偷往驴车上塞了五六只芦花鸡。留着给弟妹补身子。林新成捏捏媳妇的手。
他坑谁也不能坑自家人不是?结果一瞅秦淮茹解开麻袋——两只肥鸡正扑棱翅膀,底下还垫着二十来个红皮鸡蛋。
扯完结婚证那天,林新成直接拉着新媳妇进了百货大楼:走,给咱家添个会唱歌的匣子去!
秦淮茹捏着结婚证,嘴角含笑,轻声道:“哥,我都听你的。”
她跟在林新成身后,满心欢喜地走向百货商店。
晌午时分,林新成舅舅留的宽敞四合院里。
崭新的收音机摆在桌上,林新成拍拍手,拉着秦淮茹出门觅食。
家具虽已变卖,但旧日的床褥还在——那是他寄住时用惯的。
数九寒天,没什么比暖烘烘的被窝更诱人。
饭毕归来,两人踏进房门,探讨起生命的真谛。
翌日。
秦淮茹拈着一块素布,仔细对折收好。
林新成懒洋洋靠在床头哼小曲儿,忽然冲她勾手指。还、还要?”
秦淮茹绞着衣角,“我腿还酸着......”
男人直接把人揽进怀里。
她认命般闭眼:“你要实在想......我忍着。”
“想哪儿去了?”
林新成哭笑不得,“我是说贾家那边。
今天先别回去,省得他们闹腾扫兴。
明儿下班我陪你回。”
秦淮茹在他颈窝蹭了蹭:“嗯,都听哥的。”
“那现在真要了。”
“哎?......好。”
晨光透过窗棂时,林新成摸到身侧空荡荡。
门帘一掀,系着围裙的秦淮茹端来热水:“再眯会儿?早饭好了叫你。”
“起吧。”
他正要穿衣,小媳妇已麻利地抖开棉袄。
餐桌上白面馒头冒着热气,酱牛肉油光发亮。多吃些,”
秦淮茹往他碗里堆成小山,“厂里装穷饿肚子多遭罪。”
临出门前,他在她腮边啄出个油印子。
秦淮茹红着脸推自行车:“你骑走吧,我补个回笼觉。”
昨夜确实累狠了。
轧钢厂车棚里,林新成哈着白气锁车。
许大茂被撞得踉跄,刚要开骂见是他,缩着脖子溜了。
许大茂心里发怵。呸,什么玩意儿,迟早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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