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淮对薛蟠在金陵的事早有耳闻,沉吟道:姨妈先把金陵那桩旧案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薛姨妈连忙将薛蟠为争夺香菱 冯渊的经过详细道来。贾淮听罢摇头:这事办得太糊涂了。贾雨村判的什么糊涂案?活生生的人硬说病死了。就算今天不出事,日后翻出来也是死罪。再说薛大哥在官府文书上已经是个死人,将来怎么继承家业?
这番话吓得薛姨妈面如土色,颤声问:难道蟠儿真的没救了吗?
贾淮心想冯渊本就不是善类,死了倒干净。他对薛蟠这个憨直之人并无恶感,便说:倒也不是全无办法。姨妈即刻派人回金陵,用银子堵住冯家族人的嘴,再把当初行凶的家仆交出来顶罪。我在京城周旋一番,或许能了结此事。不过那个丫头不能再留在薛家,她是良家女子,我要带去顺天府。
薛姨妈喜出望外,薛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忙不迭答应:都听淮哥儿的,事后定当重谢。宝钗,快去把香菱带来。
不多时,宝钗领着一个眉间有莲痣的绝美少女进来。贾淮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温言道:香菱别怕,从今往后你就恢复良民身份了。说罢对众人道:我这就去顺天府走一趟。
在顺天府衙,贾淮笑着问府尹张长山:张大人,薛蟠的案子怎么样了?
张长山恭敬答道:宁侯,打人的事倒不算什么。棘手的是卷宗上薛蟠已经是个死人,还牵涉人命官司。
贾淮笑道:本侯不为难大人。当年金陵那桩糊涂案,本是薛家奴仆失手致死,却被前任知府办得一团糟。如今真凶已经带到,苦主也在此处。
张长山会意,当即升堂问案。香菱上堂作证后,案子很快了结:薛家恶奴被判秋后问斩,薛蟠当堂释放。就在贾淮要留下香菱时,少女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含泪哀求:三爷救救我!若是流落在外,香菱活不下去的。求三爷收留,香菱愿终生服侍您!说着连连叩首,额头都磕出了血。
这个自幼被拐卖的可怜姑娘,好不容易在薛家安顿下来,如今又要独自漂泊,心中充满恐惧。
贾淮扶起她:做个良民不好吗?香菱只是摇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畏惧。张长山也劝道:宁侯不如收下这丫头。她父母下落不明,以她的容貌,在外头未必能得善终。
贾淮轻轻拭去香菱额上的血迹,温声道:既如此,往后便跟着三爷吧。待寻着你爹娘,再作打算。香菱闻言立即跪地叩首:香菱愿终身侍奉三爷,绝无二心。贾淮扶起她,转向顺天府尹笑道:劳烦张大人,本侯先行告退。
出了衙门,薛蟠长舒一口气。方才狱卒说他性命难保,着实吓破了他的胆。此刻重获自由,恍若隔世。贾淮见他惊魂未定,正色道:薛大哥,有些话本不当讲,但念在姨妈情分上,不得不提。京城水深,行事须得谨慎。若再生事端,受苦的可是姨妈与宝姐姐。
薛蟠垂头丧气:宁侯,我也想重振家业,可实在不是这块料。辜负先父期望,连累母亲妹妹,当真该死!说着自扇耳光,眼眶发红。贾淮见他尚有悔意,劝慰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尽力而为,问心无愧便是。
荣庆堂内,薛姨妈见儿子归来,抱着他痛哭不已。贾母劝道:姨太太快别伤心了,哥儿平安回来是喜事。薛姨妈拭泪道:让老太太见笑。转身斥责薛蟠:还不给老祖宗行礼!
薛蟠规规矩矩跪地叩首:给老祖宗请安。贾母让他起身,对薛姨妈道:今日受惊不小,早些回去歇着吧。待薛家众人离去,贾母打量着香菱问道:这丫头怎么又带回来了?
贾淮无奈道:她执意跟随,若不应允便要当场碰死。众人这才注意到香菱红肿的额角渗着血珠。黛玉拉着香菱,嗔怪地看向贾淮:你若亏待香菱,我可不依。贾淮一时语塞。
梨香院里,薛姨妈又训斥了儿子一番:这次多亏淮哥儿相救,这份恩情如何偿还?薛蟠闷声道:儿子想通了,往后定当安分守己,学着经营家业,不再让母亲妹妹操心。
这番话说得薛姨妈又惊又喜,伸手探他额头:莫不是说胡话?宝钗忍俊不禁。薛蟠拨开母亲的手:宁侯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儿子是真心要改过。薛姨妈闻言欣慰不已,对贾淮更是感激。
(后续情节承接至宁国府)
贾淮因薛蟠的事耽搁了晚饭,晴雯边摆饭菜边念叨:三爷总不顾惜身子。贾淮狼吞虎咽吃完,倚着椅子看晴雯收拾碗筷的背影出神。晴雯回头撞见他的目光,红着脸瞪他一眼便匆匆退下。
香菱随小吉祥进来,梳洗过后先向贾淮行礼。贾淮虚扶道:往后与晴雯她们作伴就是,我这儿不讲虚礼。听说要帮她寻亲,香菱虽对父母记忆模糊,仍欢喜地谢恩。
次日晨起,贾淮发现怀里的晴雯换成了香菱,小吉祥正压着晴月酣睡。他轻手轻脚起身,晴雯已备好洗漱用具。何必这般辛苦。贾淮刚开口就遭晴雯白眼:三爷养的好丫头们贪睡,奴婢能怎么办?话虽如此,她眼角却含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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