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邵闻言色变。次子孔言携妻刘氏匆匆赶来,刘氏哭诉道:公爷快救救灵儿!
孔言怒道:贾淮竟敢动我孔家之人,儿子定要讨个说法!
孔邵瞥了眼儿子:贾淮乃当朝一等侯,手握重兵,你拿什么跟他斗?
孔言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语塞,难道就这样算了?
孔邵冷笑:糊涂!以我们家的权势,只要不越界,谁敢动我们?至于灵儿的事更不值一提,我修书一封,贾淮总要给我几分薄面。待风头过去,再为她另择良配便是,何必与圣眷正隆的贾淮硬碰。
孔言不甘道:儿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孔邵意味深长道:言儿,你以为贾淮能得意多久?且等着瞧吧!
神京城,荣国府。
贾淮离京数日,黛玉正与姊妹们在园中闲谈。湘云瞧见黛玉身后两名佩剑女卫,笑道:林姐姐,不如请两位姐姐也坐下歇息?
黛玉看向二人,芍药开口道:史姑娘客气了,我们站惯了。侯爷对我们恩重如山,岂能在林姑娘面前就座?姑娘莫要为难。
黛玉对湘云笑道:我说过几次,她们执意如此。虽不能同坐,我们心里早将她们视作亲人便是。
湘云点头:林姐姐说得是。又转向芍药:姐姐能否教我武艺?
宝钗指着湘云笑道:云丫头莫非疯了?想学功夫去做山大王不成?众姊妹掩唇轻笑,湘云却不理会,只眼巴巴望着芍药。
芍药对这爽朗姑娘颇有好感,笑道:姑娘学不来的。我们自幼苦练,至今也不过皮毛功夫,怎敢当姑娘的师父?
湘云大失所望:原来要从小练起......若能仗剑江湖,该是何等快意!
芍药失笑:姑娘,江湖险恶非儿戏,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与话本里写的可不一样。
湘云脸颊微红:当真如此凶险?
芍药叹息:我家本是镖局出身,祖父便是在走镖时遇害。若非生计所迫,谁愿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
正说话间,小吉祥匆匆跑来:林姑娘,宝二爷被老爷打狠了,老太太正在发怒呢!
黛玉挑眉:所为何事?
小吉祥道:听说是宝二爷私藏了忠顺王府的戏子琪官,王府长史上门要人,惹得老爷动怒。对了,昨儿侍卫姐姐们在园子井边救下了太太的丫鬟金钏,姑娘可要去看看?
原来金钏投井时恰被秋兰等人所救。问明缘由后无人敢做主,小吉祥这才来寻黛玉。
黛玉蹙眉:宝玉的事稍后再议,先去看看金钏。
至宁国府耳房,黛玉问清原委。众姊妹皆对宝玉所为不齿,宝钗更是面色惨白——这般人物,岂堪托付终身?
黛玉温声道:金钏随我去荣庆堂,我自会向老太太说明。
彩霞姐妹与金钏姐妹原是王夫人跟前四大丫鬟。自彩霞、彩云被贾淮要来后,王夫人身边只剩金钏、玉钏二人。彩霞忙推金钏:还不谢过林姑娘!
金钏含泪叩首:奴婢谢姑娘救命之恩!
黛玉领着众姐妹前往荣庆堂,身后簇拥着一群丫鬟,浩浩荡荡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荣庆堂内,众人进门便瞧见宝玉身着中衣趴在榻上,面色苍白汗如雨下。王夫人垂泪立于一侧,贾政跪伏在地正受贾母训斥。姐妹们不便近前,只在远处宽慰几句。宝玉见众人关切,心中暗喜,想着若能常得这般怜惜,便是日日挨打也甘愿。转念又思及黛玉已许给淮老三,不免黯然。
贾母训斥得乏了,挥手遣退贾政,闭目坐在宝玉身旁歇息。黛玉见状轻声问道:二舅母,不知金钏因何被逐?
王夫人闻言面色骤冷:这贱婢带坏主子,竟敢 宝玉,赶出去已是开恩。
贾母听闻此事勃然大怒:竟有这等事?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处置了!
金钏闻言面无人色,惶急望向黛玉。黛玉微微颔首,芍药二人当即拦住上前的老嬷嬷。两个婆子被这气势所慑,踉跄后退。
贾母沉下脸道:玉儿这是何意?
黛玉浅笑道:外祖母息怒。您素来宽厚待人,常说对下人要仁慈。事关人命,还是查问清楚为好。
王夫人冷笑:林丫头莫非说我冤枉了她?
黛玉从容道:二舅母勿急,问问宝玉便知。贾母亦转向宝玉:究竟怎么回事?
宝玉支吾难言。黛玉声音清冽:宝玉,这可是人命关天。若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将来何以立世?
宝玉涨红了脸:是...是我先与金钏玩笑,不怪她。说罢低头不语。
王夫人脸色铁青,目光如刀剜向黛玉:林丫头安的什么心?这般败坏宝玉名声!须知此事可大可小,淫辱母婢乃是大罪。
贾母疑惑地看向黛玉,不信她会存心害宝玉。黛玉会意笑道:不过是寻常事,哪个大户人家没有?更深的话,我这个未出阁的姑娘不便多说。
薛姨妈忙道:正是这话。大家公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既然宝玉喜欢,收作房里人便是喜事一桩!
贾母展颜笑道:姨太太说得在理。转向金钏:你可愿意?这话原是多问,荣国府的丫头谁不想当宝玉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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