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不以为意,说道:今儿是来送冬衣的。天凉了,老太太给姑娘们都置办了新衣。示意丫鬟将衣物交给紫鹃。
黛玉笑道:替我谢过外祖母。
贾淮插话道:何必这么麻烦,我们这边自会准备。
王熙凤笑道:我也是这么跟老祖宗说的,可老人家坚持要送。行了,我还得去给二姑娘她们送衣裳,西府还有一堆事等着呢。说完匆匆离去。
次日清晨,梨香院内。
薛姨妈听闻黛玉的消息后,打消了与夏家结亲的念头,对匆匆赶来的薛宝钗叹息道:宝丫头,夏家这门亲事怕是不成了。你哥哥的婚事若能托淮哥儿帮忙,岂不更好?
薛宝钗蹙眉道:母亲快别胡思乱想。咱们欠淮兄弟的人情已够多了,若再贪心,倒显得薛家不知分寸。
薛姨妈愁容满面:这些道理我岂会不懂?只是你哥哥的婚事着实难办。以咱们家的门第,能说到什么好亲事?夏家原是最般配的,如今再寻合适的谈何容易。
薛宝钗也为家中困境忧心,可她一个闺阁女子又能如何?想到贾淮俊朗的面容,她迟疑片刻,红着脸道:要不...女儿去求求淮兄弟?
薛姨妈见女儿这般情态,顿时明白她对贾淮有意,急忙劝阻:宝丫头可别糊涂!淮哥儿已与林丫头定亲,难道你要去做妾?还是安心等着与宝玉结亲才是正经。在她心中,女儿绝不能为人妾室。想那赵姨娘从前何等卑微,连王熙凤都唤她奴几辈。
薛宝钗羞恼交加:母亲想到哪里去了!女儿还不是为了哥哥。既然您不同意,那您自己想法子罢!说罢带着莺儿快步离去。
这时薛蟠大步走进来,粗声道:母亲与妹妹的话我都听见了。要我说,淮哥儿的妾室也不差。您看他身边的丫头们,连老太太都不把小吉祥当奴婢看待。赵姨娘如今更是三品诰命,比姨妈还体面。以淮哥儿的本事,将来封王也未可知。若妹妹能生下男丁,还愁没有好前程?
薛姨妈听得心思浮动,但仍不愿女儿为妾。暗自盘算着先促成宝玉这门亲事,若实在不成...她留下薛蟠,径自往王夫人院里去了。
荣禧堂偏院内,王夫人迎上前:妹妹来了。
薛姨妈笑问:姐姐可曾向老太太提过宝丫头与宝玉的婚事?
王夫人一愣,随即笑道:老太太近来又想着撮合史家大姑娘。这事急不得,需慢慢筹谋。
薛姨妈叹息:宝丫头年岁渐长,实在等不得了。先夫在世时最疼她,临终嘱咐家产由兄妹均分。若姐姐为难,妹妹只好另寻亲事了。她深知姐姐秉性,故意以家财相诱。
果然,王夫人眼中闪过精光。薛家百万家财若能分得一半...她立刻笑道:妹妹放心,我这就寻机会与老太太商议。宝丫头这般贤惠,过门后我便将家务都交给她打理。
薛姨妈含笑告退:那妹妹就静候佳音了。
宁安堂内,贾淮正与几位开国勋贵子弟叙话。镇国公府世子牛安、陈瑞文之子陈景、马尚之子马鑫、柳芳之子柳当、侯孝康之子侯成等人齐聚一堂。
牛安拱手笑道:宁侯素日公务缠身,我等不敢叨扰。今日得闲前来拜访,还望莫怪。
贾淮爽朗一笑:诸位世交何必客气。往日是我疏于走动,今日正好做东,请诸位到来恩顺酒楼畅饮如何?
牛安抚掌大笑:既如此,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来恩顺酒楼雅间内,众人正 言欢,忽闻楼下喧哗。贾淮眉头微蹙,这酒楼乃他名下产业,寻常人岂敢在此生事?当即起身查看,牛安等人也紧随其后。
牛安冷笑道:倒要看看是谁这般不长眼,敢在这里撒野!
众人凭栏望去,只见楼下大厅一片狼藉。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年趾高气扬地站着,掌柜满脸血迹仍赔着笑脸:实在没有空位,还请诸位稍候。
为首少年厉声喝道:混账!小爷来吃饭又不是不给钱,莫非看不起我们北辽来的?若在边关,早拆了你这破店!
贾淮闻言心下了然,这些必是北辽将门子弟。他缓步下楼,沉声问道:在下便是东家,不知诸位为何伤人?
那少年见贾淮神色倨傲,愈发恼怒:你家奴才狗眼看人低,你这主子也好不到哪去!
贾淮不疾不徐: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少年傲然道:记好了!小爷王奋!又指身旁阴鸷少年:这位是康亲王世子刘伏!
贾淮目光如电扫过刘伏,转向王奋:王伦是你什么人?
牛安低声提醒:此人恐是新任军机大臣镇北公之子。
王奋闻言脸色骤变。他早听父亲盛赞贾淮战功赫赫,乃京城最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不想今日竟冒犯到他头上。再看贾淮凌厉目光直刺刘伏,顿时明白自己怕是被人当枪使了。
刘伏虽借贾淮之力登上世子之位,心中却始终偏向康亲王府,对贾淮更是恨之入骨。他正与几位边军将领子弟结交,今日特意带他们来酒楼,本想借机挑起他们与贾淮的冲突,不料贾淮恰在酒楼中。刘伏见状,故意说道:王奋,既然酒楼不欢迎咱们,连门都不让进,又有宁侯撑腰,咱们还是走吧。言语间满是挑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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