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内,贾母正与薛姨妈闲话,鸳鸯匆匆来报:“老太太,东府来了圣旨,平儿请您去代三爷接旨呢!”
贾母惊疑:“淮哥儿不是在边关?”手上却不停,忙命鸳鸯伺候更衣。
宁安堂香案前,贾母伏地听宣:“......贾淮奇袭敌后......功勋彪炳......特晋一等宁国公,钦此!”
老太太喜得连声催鸳鸯塞红封,身后晴雯等人雀跃不已。待天使离去,贾母扬声道:“阖府上下,赏三个月月钱!”
潇湘馆竹影婆娑。
紫鹃旋风般冲进门:“姑娘!三爷封国公了!”
黛玉手中书卷啪嗒落地,连日悬心终得稍安:“他可说了何时归家?”于她而言,那国公尊位还不如郎君平安归来。
东大院廊下,王熙凤倚栏咂舌:“三弟这般年纪就挣回国公位,往后怕不是要封王?”
贾琏捻须大笑:“这是好事!倒要瞧瞧你那好姑妈此刻脸色。”
荣禧堂偏院传来阵阵瓷器碎裂声。王夫人面目扭曲:“这小孽障怎配如此造化!”
梨香院内,薛蟠摔了茶盏暴跳如雷,宝钗却望着窗外纷扬落花怔怔出神。
薛姨妈心中思绪纷乱,想到贾淮年纪轻轻就受封国公,日后封王也未可知。若真如此,宝钗嫁给他也不算委屈,毕竟侧妃能上玉牒,与寻常妾室不同。
最令她忧心的是,王夫人始终不给准话,这般拖延下去,宝钗年岁渐长,婚事更难定夺。
正思量间,薛蟠急匆匆闯进来:母亲,听说淮兄弟封国公了?
薛姨妈被惊得一颤,斥道: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薛蟠顾不得挨骂,追问道:您先别训我,淮兄弟当真封了国公?
薛姨妈没好气道: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薛蟠急得直跺脚:母亲糊涂!淮兄弟这般前程,将来若封王,侧妃仅两位。若被他的丫鬟占了先机,您后悔都来不及。姨妈总推三阻四,分明是在拖延。妹妹年岁大了,难道要给宝玉做妾不成?不如趁早许给淮兄弟,将来若封王,妹妹就是正经侧妃,比寻常人家强百倍!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薛姨妈猛然醒悟。王夫人连亲侄女都能算计,何况外甥女?虽不愿女儿为人妾室,但眼下形势......
见母亲迟疑,薛蟠又道:您还指望姨妈?迟早被她坑害。妹妹若要当正室,只能嫁小官或商户。如今大好机会不把握,日后必然后悔!说罢甩袖而去。
望着儿子背影,薛姨妈忽然觉得他并非愚钝。她咬咬牙,暗下决心。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委屈了宝钗。至此,她彻底断了将宝钗许配宝玉的念头。
雁门关前,贾淮率五千精兵凯旋。镇国公王伦、英国公李泰率众将领相迎。
王伦朗声笑道:该称您宁国公了!笑声中透着真挚。
李泰勉强扯出笑容:宁国公果然了得,竟逼得蒙古退兵。陛下封您一等国公,实至名归。
贾淮谦逊道:全赖将士用命,不敢居功。
平西侯劝道:宁国公舟车劳顿,不如先回营歇息。
王伦拍额道:正是!庆功宴上再细说不迟。
张康带兵归营时,对贾淮已死心塌地。这支铁骑,唯贾淮之命是从。
三月二十八日,大军班师回朝。
养心殿内,弘武帝龙颜大悦:众卿立下不世之功,朕必厚加封赏!
李泰、王伦与贾淮齐声应道:全仗陛下天威,将士效死,臣等不敢贪功。
弘武帝朗声笑道:众位爱卿不必多礼,舟车劳顿,且先回府歇息,待大朝之日再行封赏。
臣等领旨!李泰等人恭敬应道。
贾淮离开皇城,带着亲兵回到宁荣街。他虽已晋封国公,但后日的大朝封赏与他并无关联。
回到宁荣街,贾淮先去了荣国府。刚踏入荣庆堂,便向贾母行礼:孙儿给老祖宗请安!
贾母喜不自胜,忙吩咐道:鸳鸯,快扶你三爷起来,地上寒气重,这初春时节可别着了凉。
鸳鸯搀扶贾淮起身,他在姐妹们身旁落座,向众人点头致意。唯有黛玉的目光中满含柔情,几乎要将贾淮融化。
贾母望着下首的贾淮,心中感慨万千。自贾代善去世后,她从未想过贾家还能有今日荣光。贾淮身着白色坐龙蟒袍,头戴束发紫金冠,活脱脱就是当年贾代善的模样。
一时间,贾母眼眶湿润。这些年来的艰辛无人知晓:贾代善早逝,儿子不成器,又牵涉废太子一案,堂堂国公府竟只能承袭一等神威将军的爵位。后来宝玉含玉而生,为避皇家猜忌,她只得将宝玉当女儿养,心中愧疚才格外疼爱。又将元春送入宫中,只为延缓贾家衰败。
谁曾想天佑贾家,出了个淮哥儿重振家业,如今封了国公,日后或许还能封王,怎不叫她欣喜若狂?如今在她心中,贾淮的地位早已超过宝玉。
看着站在贾淮身后的鸳鸯,贾母笑道:这丫头我是留不住了,不如就跟了你三爷去吧!
鸳鸯顿时羞红了脸,偷瞄了贾淮一眼,对贾母道:奴婢哪儿也不去,就守着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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