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药材有问题啊?前阵子还听说有人用假药……”
“可怜哦,那病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陈医生这辈子就完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陈飞的心里,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那两个警察,看着手里的处方,看着周围人复杂的眼神,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按规矩行医,明明对每个病人都尽心尽力,怎么突然就成了“非法行医”?
足足一分钟,他就那么愣在原地,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短,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陈飞!”
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划破嘈杂,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陈飞猛地回过神,看见王静从人群外挤进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手里提着个公文包,额头上渗着汗,眼神却格外清亮。
“王律师?你咋来了?”陈飞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王静没理他,径直走到警察面前,掏出律师证:“警察同志您好,我是陈飞的代理律师王静。关于你们说的医疗事故,我需要了解具体情况。另外,陈飞是有医师资格证的,不存在非法行医的情况,这是他的证件复印件。”
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条理清晰地递给警察:“这是他的医师资格证、医馆的营业执照、药品采购记录,还有刚才那张处方的存根——我们刚才去医馆查过,处方上的药材都有出库记录,批号齐全,可以追溯。”
警察接过文件,翻看着,脸色渐渐缓和下来。那个黄发妇女却不依不饶,跳着脚喊:“你是谁?你跟他一伙的吧?我男人就是吃了他的药才出事的,你们想包庇他不成?”
“这位女士,”王静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首先,我需要提醒你,诬告陷害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其次,你说你先生吃了这张处方上的药出事了,请问他是遵医嘱服用的吗?有没有病历本可以证明他的症状和用药剂量?另外,医院的诊断证明你有吗?能证明是药物中毒吗?”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打得那妇女措手不及。她张了张嘴,眼神有些闪躲:“我……我男人当时没拿病历本,医生就说是吃药吃的……”
“口说无凭。”王静语气坚定,“如果真的是药物问题,我们绝不推卸责任。但如果是有人故意栽赃,我们也一定会追究到底。警察同志,我请求和你们一起去医院了解情况,同时申请对药物进行鉴定。”
警察商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陈医生,你也一起去,配合调查。”
去医院的路上,王静坐在副驾,陈飞开车,两个警察坐在后座。车厢里一片沉默,只有空调的风声。快到医院时,王静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早上去医馆想给你送材料,碰到你医馆的护士小周,她说昨天下午有个男人来抓药,就是这个处方,当时她就觉得奇怪,那人说自己脾胃虚,却胖得油光满面,说话还一股酒气。”
陈飞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酒气?”他突然想起什么,“我那方子上写了,服药期间忌辛辣饮酒,否则可能引起肠胃不适……”
王静点了点头:“小周还说,那个男人的长相,跟刘芳发在朋友圈里的一张家庭聚餐照片上的人很像——好像是她远房表哥。”
“刘芳?”陈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想起昨天王静帮他恢复的监控录像,想起刘芳和那个王主任在卧室里的不堪画面,想起他们发现摄像头时惊慌失措的表情……原来如此。
他们是怕了,怕他拿着证据揭穿他们的丑事,所以先下手为强,想用“医疗事故”把他送进去,让他永无翻身之日。那个所谓的“病人”,那个黄发妇女,都是他们找来的托儿。
“这群畜生!”陈飞的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惊得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他的眼睛红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刘芳能狠到这个地步,为了掩盖自己的出轨,竟然不惜毁掉他的事业,毁掉他的人生。
“别激动。”王静按住他的胳膊,她的手很稳,带着安抚的力量,“现在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做的是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然后,反击。”
到了医院,王静直接找到了主治医生。医生拿着化验单,一脸困惑:“病人确实有急性肠胃炎的症状,但化验结果显示,他血液里有酒精和头孢类药物的反应,这才是导致他呕吐腹泻的主要原因。跟他吃的那些调理脾胃的中药没关系啊。”
“头孢配酒,说过多少次会致命,他咋还敢这么干?”医生忍不住念叨,“刚才问他,他还支支吾吾不肯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真相大白。那个所谓的“病人”,根本就是喝了酒之后又吃了头孢,引发了双硫仑反应,却被刘芳和王主任教唆着,把责任推到了陈飞头上。那个黄发妇女见事情败露,早就趁着乱劲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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