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的冬夜来得早,刚过七点,街上的路灯就齐刷刷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仁心堂的窗玻璃,在药柜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陈飞趴在柜台上,手里捏着支铅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左边写着“仁心堂”,右边画着个小房子,旁边打了个问号。
“又在琢磨啥呢?”李梦琪端着两碗羊肉泡馍进来,辣子油在汤面上浮着,香气一下子把整个诊室都填满了,“今天‘素颜’护手霜卖断货了,库房里就剩三瓶,要不要明天让老张再送点原料过来?”
陈飞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把手里的纸推给她:“你看,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该搞个新摊子。”
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两个框:一个框里写着“仁心堂医药公司”,下面列着“化妆品、中成药、药膏研发”;另一个框里写着“中医养生馆”,旁边标着“养生、调理、康复、心理辅导”。
李梦琪舀了一勺泡馍,吹了吹:“你这是想把咱们这小医馆拆了重盖啊?”
“不是拆,是分清楚。”陈飞拿起铅笔,在两个框之间画了条线,“你看啊,现在仁心堂又看病、又卖护肤品、又教养生功,乱糟糟的。有人来抓药,正好赶上学功的老人在院子里打拳,吵得没法把脉;有人来买‘素颜’,却被候诊的病人堵在门口——咱们得把‘看病抓药’和‘养生调理’分开,各司其职,才能做得更细。”
他指着第一个框:“仁心堂改叫医药公司,专门搞研发生产。‘素颜’系列可以再扩扩,加个中药洗发水、婴儿湿疹膏;还有咱们常用的那些药膏,比如治烫伤的、治脚气的,都能做成成药,让更多人方便用。”
又指着第二个框:“再开个养生馆,就叫‘岐黄新生’——‘岐黄’是中医的老祖宗,‘新生’是说通过中医获得新的生活。里面设针灸室、推拿房、冥想室,不光给人调理身体,还能请邵道长的徒弟来讲讲心理辅导,毕竟现在人好多病都是憋出来的。”
李梦琪放下碗,擦了擦嘴:“想法是好,可钱从哪来?开养生馆、搞研发,哪样不要钱?咱们这点积蓄,怕是不够填牙缝的。”
“钱的事我来想。”陈飞胸有成竹,“我前几天联系了大学同学王磊,他现在在西安做投资,听说咱们‘素颜’做得好,早就想跟我聊聊。还有张教授,咱们的老校长,一直鼓励咱们年轻人把中医发扬光大,说不定能拉点赞助。”
他拿起手机,翻出和王磊的聊天记录:“你看,王磊说‘中医养生是风口,就缺咱们这种有真东西的团队’。他还说,只要咱们把规划做细,他愿意投钱,不干涉咱们的专业事。”
李梦琪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白大褂,在诊室里给人诊脉,认真得像在研究什么宝贝。这几年过去了,他眼里的认真没变,只是多了些闯劲,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终于要破土而出了。
“行啊。”她笑着点头,“你想干,我就陪你干。不过先说好了,我可不管算账,那些投资啊、注册啊,你自己搞定,我就负责把药配好、把馆里的事管好。”
“没问题!”陈飞一拍桌子,差点把碗震翻,“明天我就去找王磊,把计划书理出来。等咱们把‘岐黄新生’开起来,就让更多人知道,中医不光能治病,还能让人活得舒坦、活得明白!”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照在纸上“岐黄新生”四个字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羊肉泡馍的香气还在弥漫,混合着淡淡的药香,像在为这个即将启航的新计划,送上最实在的祝福。
第二届 同学聚:酒桌上的真心与算盘
三天后,陈飞约了王磊和几个大学同学在回民街的老饭馆见面。饭馆里油烟味混着羊肉的香,桌子擦得锃亮,墙上挂着“童叟无欺”的牌匾,还是当年他们常来的样子。
“小飞,你可算舍得出来了!”王磊一见面就给了陈飞一拳,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和这接地气的饭馆有点格格不入,“整天窝在你的仁心堂里,跟个老中医似的,我还以为你把我们这些老同学都忘了呢。”
“哪能啊。”陈飞笑着给他倒酒,“这不是忙嘛。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李梦琪,跟我一起在仁心堂做事。”
李梦琪笑着点头,把带来的“素颜”护手霜分给在座的女同学:“一点小玩意儿,自己做的,大家尝尝鲜。”
“哟,这就是传说中的‘素颜’?”当年的班长张倩眼睛一亮,“我妹妹天天跟我念叨,说用了这个,手上的冻疮印都淡了。小飞,你可真行,不光医术好,还搞起副业了。”
“不是副业,是正事儿。”陈飞端起酒杯,“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说说这事儿。我打算把仁心堂改成医药公司,专门研发中药产品;再开个养生馆,叫‘岐黄新生’,做中医养生调理。今天请各位来,一是想听听大家的主意,二是……想拉点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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