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晨雾裹着未散的赤雾余味，在街道上织成一层灰蒙蒙的纱。陆凡、赵哲和李雪已经穿戴整齐，防刺服下藏着麻醉针和武器，背包里装着压缩饼干和水——按照计划，他们要在日出前抵达西郊军事基地，趁清晨丧尸活动最少的时候摸清情况。
“照顾好自己和小雅，有事立刻用对讲机联系。”陆凡最后看了眼医务室的方向，对周明叮嘱道。
周明点点头，手里攥着对讲机：“你们小心点，基地那边要是太危险，就赶紧回来，别硬闯。”
三人悄悄打开安全屋的门，融入晨雾之中。街道上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从角落传来丧尸低低的嘶吼，他们贴着墙根快速移动，尽量避开那些游荡的身影——经过几天的适应，他们已经摸透了普通丧尸的习性：视觉迟钝，但对声音和气味极其敏感。
西郊离安全屋有五公里路程，一路都是废弃的工厂和仓库，丧尸数量比市区少了很多。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军事基地的轮廓——厚重的水泥围墙有三米多高，墙头缠着生锈的铁丝网，大门紧闭，上面挂着“军事管理区，禁止入内”的牌子，只是牌子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
“看起来没人。”赵哲压低声音，指着围墙根下的一个排水口，“我们从这里钻进去，不容易被发现。”
排水口不算大，刚好能容一个人匍匐通过。李雪先钻了进去，确认里面没有危险后，对着外面比了个“安全”的手势。陆凡和赵哲紧随其后，三人进入基地内部，立刻躲到一排废弃的军用卡车后面。
基地里杂草丛生，水泥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散落着生锈的枪支零件和破损的军靴，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透着一股荒凉的死寂。远处的宿舍楼、仓库和指挥楼都黑沉沉的，窗户大多破碎，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
“分头侦查，二十分钟后在这里汇合。”陆凡压低声音，“赵哲，你去看仓库和物资库；李雪，查宿舍楼和围墙防御；我去指挥楼，找基地的布局图和通讯设备。记住，遇到情况别硬碰，先躲起来。”
两人点点头，立刻朝着不同方向摸去。
陆凡猫着腰，朝着指挥楼移动。指挥楼的大门虚掩着，推开门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他屏住呼吸，闪身进去。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一张破旧的接待桌，桌上散落着几张泛黄的纸。
他拿起纸张一看，是基地的值班记录，最后一条日期停留在末世爆发当天：“赤雾出现，全员戒备，发现不明生物冲击西门，请求支援……”后面的字迹被血渍覆盖，模糊不清。
陆凡心里一紧，顺着楼梯往二楼走。二楼是办公室，他一间间搜查，终于在一间标着“指挥官”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张基地布局图。图纸上清晰地标注着仓库、弹药库、油库、地下避难所的位置，还有几条隐秘的通道——这正是他们需要的。
就在他收起图纸，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桌角的一个笔记本。本子是翻开的，上面用圆珠笔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像是临死前匆忙写下的：
“1. 晚上十点后，别去宿舍楼三楼——听到哭声也别去。
2. 仓库里的物资，只能拿贴红标的，绿标的碰都别碰。
3. 看到穿白色军大衣的人，立刻躲起来，别让他看到你。
4. 基地的钟敲三下时，必须待在有灯光的地方。”
陆凡的眉头紧紧皱起。这几条规则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像极了末世前网上流传的“规则怪谈”。基地里明明空无一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规则？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或者，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他拿起笔记本，继续往后翻，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几行几乎辨认不清：“它们不是人……是‘穿大衣的’带来的……会变……”
“穿大衣的”？陆凡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张教授说的“进化体丧尸”。难道这里已经出现了进化体，而且还形成了某种诡异的“规则”？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李雪急促的声音：“陆凡！快到宿舍楼来！有情况！”
陆凡心里一紧，立刻朝着宿舍楼跑去。刚跑到宿舍楼门口，就看到李雪躲在墙角，脸色苍白，指着三楼的方向，声音发颤：“你听……”
陆凡屏住呼吸，仔细一听，果然听到三楼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是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
“是规则里说的‘哭声’。”陆凡压低声音，“别出声，我们看看情况。”
两人悄悄爬上二楼，躲在楼梯口，朝着三楼望去。三楼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哭声是从最里面的房间传出来的。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军大衣的身影，慢悠悠地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很僵硬，军大衣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脸，看不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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