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澄园内灯火温馨。姜璃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寝衣,毫无形象地歪在软榻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对着今日新得的药材图鉴写写画画。侍女通报苏小姐来访时,她还有些意外。
苏婉音进来时,依旧是那副温婉娴静的模样,只是指尖微微绞着帕子,眼神也比平日多了几分闪烁。她先是惯例地问候了郡主安好,又闲聊了几句春游的趣事,但话题总是有些不着边际。
姜璃咬着苹果,含糊道:“婉音,你是不是有啥事?跟我还拐弯抹角的?”
苏婉音脸颊微红,垂下眼睫,声音轻柔得几乎听不见:“也……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过几日,我在家中备了些……新茶和点心,想着……若瑞王世子殿下得空,不知……能否请殿下赏光一叙?”
她说完,头垂得更低了,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噗——咳咳咳!” 姜璃一口苹果差点噎在喉咙里,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光芒!
瓜!
大瓜!
新鲜的、水灵灵的、关于她那个冰块脸贤侄的惊天大瓜!
她立刻把苹果核一扔,蹭到苏婉音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如同偷吃到香油的小老鼠般的窃喜和好奇:
“哇——!!!” 她压低声音,发出一声夸张的、充满八卦气息的惊叹,“有瓜!”
“婉音!你可以啊!居然想单独请敖承泽那个闷葫芦吃饭?快说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看上他的?是他帮你打跑了流氓还是帮你捡了手帕?话本子里都这么写的!”
苏婉音被她说得脸颊滚烫,羞得直跺脚:“郡主!您……您别胡说!没有的事!只是……只是寻常的……嗯,答谢世子平日里的照拂……”
“答谢?照拂?”姜璃才不信这套说辞,她眯起眼睛,用手指戳了戳苏婉音泛红的脸颊,“‘照拂’需要脸红成这样?‘答谢’需要单独设宴?嘿嘿,婉音,你不老实哦!”
看着苏婉音快要羞得钻进地缝的样子,姜璃终于大发慈悲地停止了“严刑逼供”,她一拍大腿,豪气干云地揽下这个“重任”:
“行了行了!包在本郡主身上!”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不就是把敖承泽那小子骗……啊不是,是‘请’到你府上嘛!简单!”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脑子里瞬间闪过十几个“坑”侄方案:
“方案一:跟他说我发现了一种能增强骑兵战斗力的新草药,请他过府一观,然后直接把他马车赶到苏府!”
“方案二:让刘三派人假装在苏府附近闹事,然后‘恰巧’让他这个负责京城治安的世子路过……”
“方案三:干脆直接下点巴豆,等他虚弱的时候让婉音‘恰巧’带着补品去探望……不行不行,这有点缺德,万一他记仇给我穿小鞋……”
“嘿嘿,不管用哪个方法,这红娘,我当定了!”
她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敖承泽那张冰山脸在苏婉音的温柔攻势下崩塌的画面。
“放心吧婉音!”姜璃握住苏婉音的手,眼神灼灼,“这事交给我!保证让你和我的‘好贤侄’,有一个……呃,终身难忘的‘答谢宴’!”
苏婉音看着姜璃那副摩拳擦掌、仿佛要去干一票大的的样子,心里既期待又隐隐有些不安……让永嘉郡主牵线,这顿饭……真的能顺利进行吗?
(姜璃内心OS):“哈哈哈!敖承泽,你也有今天!等着接招吧!我不仅要让你吃饭,还要在现场看热闹!这瓜,我吃定了!”
姜璃揣着“撮合贤侄终身大事”的伟大使命,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瑞王府。她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开口,脚刚踏进前院,就听见里面一阵鸡飞狗跳的喧哗,隐约夹杂着管家的疾呼:
“不好啦!郡主来啦!快!快把府里的贵重物品都收起来!尤其是书房那个前朝花瓶!库房钥匙藏好!湖边的护栏再检查一遍!”
紧接着就是一阵乒铃乓啷的忙碌声响。
姜璃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小脸“唰”地一下就垮了下来,嘴巴撅得能挂上三个油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本郡主很不开心”的低气压。
(姜璃内心OS):“什么意思嘛!防贼呢?!我是那种走到哪儿拆到哪儿的人吗?!……这次我真的有正事!”
她气鼓鼓地走到花厅,也不坐,就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等着敖承泽。
敖承泽闻讯赶来,看到姜璃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先扫视了一圈四周,确认没有明显安全隐患后,才谨慎地开口:“表姑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姜璃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和蔼长辈”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有点扭曲:“贤侄啊,多日不见,甚是挂念。你看你,为朝廷事务奔波,人都清瘦了。本宫……咳,我瞧着心疼。不如今晚来我澄园,我让厨房备些好菜,咱们姑侄俩好好吃顿饭,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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