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举着长枪短炮疯狂往前挤,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混着粗重的喘息声。几个举着手机直播的热心球迷把镜头怼到不足半米处,屏幕里跳动的弹幕不断刷新:这是新嫂子还是就嫂子?这是要官宣了吗?
尖锐的提问如同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请问这位女士是你的女朋友吗?你的恋情是否会影响训练和比赛?网上的传闻是真的吗?更有人扯着嗓子喊:听说这位女士是三体集团的人,你跟她是情侣关系吗?这是不是也说明您也是集团里的人?这意味着您和巫师的关系很要好吗?刺眼的闪光灯连成一片白芒,几乎要灼穿我的视网膜。
东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将我护得更紧,脊背绷成一道凌厉的弧线,冷冽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请保持距离,这是我的私事。喉结滚动时,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可我知道,这是三体巫师精心布置的陷阱。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猛然推开他。东错愕地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我死死咬住下唇,用口型反复说着凶我,打我,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他摇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眼神里满是痛楚与抗拒。
可当此起彼伏的快门声越来越密集,我看着怼过来的镜头越来越近,我心一横,扬起手重重落在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喧闹中格外刺耳。我踉跄着后退半步,声音颤抖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别再纠缠我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让我保持清醒。
转身面对镜头时,我强迫自己直视那些黑洞洞的镜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结冰的胸腔里挤出来的:我和樊振东先生目前连朋友都不是,我们都是单身状态,请大家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如果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我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说完这句话,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我不敢回头,直到上啦高铁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眶和微微发肿的手掌,才发现刚才那巴掌,竟也用了全力。
东的瞳孔在掌掴声响起的刹那剧烈收缩,温热的刺痛从脸颊蔓延到心口。他望着我决绝转身的背影,喉结艰难地滚动,指节攥得发白。闪光灯如同骤雨般劈头盖脸落下,无数个话筒几乎要戳到他面前。
“樊先生,能回应下这巴掌背后的隐情吗?”“单身声明是否为公关话术?”记者们的提问裹挟着恶意,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哄笑,有人高声起哄:“冠军追人被甩,也太惨了吧!”
东死死盯着我单薄的背影,看着我强撑着的肩膀在人潮中微微颤抖。他看着我手腕上未愈的绷带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又想起三体巫师办公室那张照片上阴森的笑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血痕。
当有记者想往我那边追去时,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刺破喧嚣:“听到了吗?都别跟着她!”声线里带着令人胆寒的警告,震得几个举着话筒的人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网络世界在这一刻彻底沸腾。#樊振东被当众掌掴#的词条瞬间登顶,热搜广场充斥着模糊的现场视频。
评论区两极分化,有人嘲讽“奥运冠军追爱翻车”,也有人敏锐察觉到异样:“那个女生说‘保留追责’的语气,像在警告幕后黑手。”但更多的猜测和恶意如潮水般涌来,将东淹没在舆论的漩涡之中。
东浑浑噩噩回到比赛的运动员酒店,瘫坐在沙发上,空洞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高远推门而入,看到他这副模样,快步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冷静点!现在全网都在盯着你,巫师就是想激怒你!”
“我怎么冷静?”东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她为了保护我,连自己都能伤害!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责与痛苦,拳头重重砸在沙发扶手上。
“你能做的,就是赢。”鳗鱼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语气坚定而冷静,“巫师最害怕的,就是你在赛场上无可匹敌的样子。只要你站在最高领奖台上,他就不敢轻易动你,也不敢动她。”
东看向鳗鱼,沉默片刻后,声音沙哑地说:“手机借我一下…”鳗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拨通号码的那一刻,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东的声音瞬间颤抖起来,“语琦…我…比起能不能比赛,我更怕失去你。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那一瞬间,我等了多久......”他的声音渐渐哽咽,“我宁愿不要冠军,不要荣耀,只要你在我身边。”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断断续续的抽气声传来。
终于,我强忍泪水开口:“樊振东啊,你记住…我受够啦之前那种每到比赛名单公布前就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受够啦每次都充满期待然后被重重摔下的感觉,你知不知道我看你每天训练但没办法比赛时我多难受,跟你在一起之前我不是说嘛,说我什么都为你做不啦,甚至没办法去现场看你每一场比赛,可现在我可以…有可能能够让你脱离泥潭,我怎么可能甘愿回到以前那种等一个名单像等高考成绩一样的那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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