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重建它。”
沈叶辰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超新星,在林可可的心里轰然炸开。
所有的光和热,都朝着她一个人奔涌而来。
她站在那片温暖的光晕里,看着他,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了。
重建……她的世界。
她那个由出租屋、医院、兼职和还不完的账单构成的,灰暗、逼仄、摇摇欲坠的世界。
他要用什么来重建?
用他那缜密的逻辑,用他那冷静的分析,还是用那份被命名为“投资”的温柔?
林可可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粗暴的、剧烈的擂门声,猛地打破了这片刻的静谧。
“砰!砰!砰!”
“林可可!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一个粗嘎的、带着酒气的男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刺耳地割裂了空气。
林可可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她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是那种小动物遇到天敌时,瞬间的僵直和恐惧。
这个声音,是她童年所有噩梦的源头。
是那个只会在缺钱时出现,被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沈叶辰的眉头,瞬间蹙起。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身体参数的剧烈变化——瞳孔收缩,心率飙升,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不动声色地,将她完全挡在了自己身后。
“砰砰砰!死丫头!装死是不是?信不信我把门给你踹了!”
门外的叫骂声越来越不堪。
林可可死死地咬着下唇,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沈叶辰面前。
她宁愿在全校面前被千夫所指,也不愿让他看到这样的一幕。
“别怕。”
沈叶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沉稳,冷静,像定海神针。
他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抬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然后,他转身,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满身酒气、面色黑黄的中年男人正举着手要砸门。
看到门突然打开,他愣了一下。
当他看到开门的不是林可可,
而是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气质清冷的年轻男人时,
他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成了赤裸裸的、带着算计的打量。
“你谁啊?”男人斜着眼,语气不善。
他推开沈叶辰,就想往屋里闯,目光在狭小的空间里搜寻着。
“林可可呢?让她滚出来!”
沈叶辰伸出长臂,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精准地拦在了他面前。
“她不方便。”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不方便?”林建国嗤笑一声,
目光在沈叶辰那件质感极好的白T恤上扫过,
最后落在他脸上,“哟,我说怎么不回我电话,原来是傍上大款了?”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林可可的心里。
羞耻和愤怒,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你胡说什么!”她从沈叶辰身后冲出来,眼睛通红,“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林建国看到她,像是抓到了理,声音更大了,
“我来找我女儿要点生活费,天经地义!
怎么,你找了新靠山,连你老子都不认了?”
他伸出脏兮兮的手,就想去抓林可可的胳膊。
“你妈治病花了那么多钱,我这个当爹的没找你们要就不错了!
现在我手头紧,你拿两万块钱给我!”
沈叶辰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彻底冷了下来。
如果说之前是冰,那现在,就是绝对零度。
在林建国的手即将碰到林可可的瞬间,他出手了。
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精准地扣住了林建国的手腕。
林建国吃痛,发出一声嚎叫,想把手抽回来,
却发现对方的手像一把铁钳,纹丝不动。
“第一,”沈叶辰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眸里,是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漠然,
“根据法律规定,您并未尽到抚养义务,因此不具备索取赡养费的法定权利。”
“第二,您的行为,已对林可可女士及其母亲的居住安宁权构成严重侵犯。”
“第三,”他手上微微用力,林建国的脸瞬间痛到扭曲,
“你的存在,是这个项目模型里,最大的‘风险变量’和‘负外部性’来源。
现在,我需要将你清除。”
林建国听不懂什么变量什么外部性,但他听懂了“清除”两个字里的威胁。
“你他妈吓唬谁呢!”他仗着酒劲,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个小白脸!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今天不给钱,谁也别想好过!”
他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喂!彪哥吗?我这边有点麻烦,有人欠钱不还还打人!对,就在……”
沈叶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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