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明听到他说的话,脸上的笑意霎时顿住了。
不开心?
她有吗?
她刚刚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幸福,只是没想到原来自己也能被这般用心地对待。只是……突然有这样的感慨罢了。
徐春明重新扬起笑容,对上他关切的目光,没有否认他的话。
是啊,她刚刚的思绪何尝不是和他有关呢?是他带给了自己这种温暖的感觉。
她的眼角微弯,眸子里荡开点点涟漪,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依赖:“嗯,有些舍不得你。”
杨景和听到了妻主的认同,十分开心。他不再追问缘由,只是上前,轻轻地环住了妻主的腰,把脸颊埋在她的颈窝。
“景和也舍不得妻主。”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的轻柔,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他此时的委屈和不舍。
“很舍不得。”
徐春明感受到他手臂克制的收紧,和颈侧温热地气息,几乎是下意识地回抱他。
她心中那片因过往而生的荒芜,因为他的依赖和炙热的爱意再次长出了一点点柔嫩的绿意。
她的神情变得轻松愉悦了起来,在他耳边轻轻地回应:“我知道啦。”
徐春明突然想起来,等她后面要去梧桐书院读书,可能得住在书院,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
嗯,先不告诉他了,他现在已经这么难过了,知道了还不得掉眼泪。
她一边温柔地安抚他,一边有点得意又有些羞涩地想着。
……
翌日清晨,相府门口已经备好了车马,跟去书院的护卫肃立在一旁。
除了相爷徐瑞,相府的其他人都已到场。
宋氏握住徐春明的手千叮万嘱,让她一切以身体为准;徐春璋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尽力即可;徐春昭在一旁说了一堆的祝福语,然后一脸狂妄地说二姐一定行。
徐春明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温和平稳地一一回应。
“琢琢,你母亲今日太忙了,但她是挂念着你的。”宋氏放缓声音,温柔地解释。
徐春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终于走到了杨景和的面前。
此时杨景和穿了一身青色的常服,长身玉立,静静地站在马车旁等着妻主。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的全是妻主爱吃的点心。
他看着妻主终于在晨光下一步步地走向自己,握着食盒的手指不禁收紧。
“妻主,景和不在,望妻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杨景和抬眸看着她,把刚刚想说的很多话都咽下去,化作了一句最为寻常的叮嘱。
她看着明明昨日还是万般不舍,今天却温润沉静的没有一丝逾越的夫郎,接过食盒,轻轻应声:“嗯。”
“我不在,你觉得无聊可以和父亲一起,或者有相熟的朋友可以约到府上聊天。”
虽然她也很享受被他全心全意的照顾着,但是她希望他以后的人生不止只有她,还可以有朋友,有家人相陪。
徐春明见他笑着应下,放下心来。然后在夏竹的搀扶下利落地踏上马车。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马车缓缓启动,很快就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
杨景和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升起了不舍和酸涩的情绪。
妻主,万望你一切顺利。
……
徐春明也是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从出了城门,踏上官道,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而太阳当空,照在沿路葱郁的林木上,投下了斑驳破碎的光影,也将路面晒得滚烫。
再往前一些,官道就变成了蜿蜒的小路,刺耳吵闹的蝉鸣声顿时就放大了好几倍。
“小姐,快把这个参麦饮喝了。”夏竹跪坐在一旁,放下手中的扇子,将汤饮递了过去。
徐春明接过,那微甘有些涩的汤饮很好的缓解了她胸腔间的憋闷和心慌。
见小姐喝完脸色好看了一点,夏竹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拿起手中的执扇给小姐扇风。
“小姐,还有好一段路才能到,您要不要再歇会?”夏竹忍不住建议道。
徐春明摇了摇头,这样的天气,就算马车里面布置的再清凉,也是热的。
她想了想,刚要对夏竹说什么,马车 突然就停了下来,外面还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护卫厉声的呵斥与一道清越的女声争执在了一起,声音不大,却让她原本疲惫郁躁的心神更加不定。
夏竹本想掀开车帘,但怕热气涌了进来,只好在里面高声询问:“张护卫?前面什么情况?”
马上,张护卫低沉而又恭谨的声音响起:“小姐,前方有一个女子拦路,惊扰了小姐,卑职马上把她赶走。”
徐春明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疲惫:“问一下,所为何事。”
这条路,这个时辰,有很大的可能是和她一样去梧桐书院考试的学子。
果然,不等护卫回话,那道清亮的女声再次响起,回的不卑不亢:
“惊扰贵驾,万分抱歉。我是前往梧桐书院考试的学子,名唤苏玉知,京城人士。原本早早就出发了,但奈何马车坏了,只能被困于此。眼见时辰愈晚,才不得已冒昧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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