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意味着她将最重要的线索和潜在的危险,完全交付於他。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是将彼此的命运更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陆砚深看着她手中的胸针,又看看她坦然的目光,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沈星澜,你还记得我们最初的契约吗?”
沈星澜微微一怔,点了点头。那份规定着两年期限、利益交换的冰冷文件,她怎麽会忘。
陆砚深向前一步,靠近她,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她的视线,彷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他的声音在晨曦的寂静中,清晰无比地响起:
“经过昨晚,我认为,那份契约的某些基础,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的话让沈星澜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他继续说道,语气是他一贯的冷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单纯的利益合作。我们是战友,是彼此在黑暗中唯一的依靠。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最後的词句,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什麽东西在破冰而出,带着灼人的温度。
“所以,我在想,”他看着她,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我们的契约,或许可以续约。”
“不是以两年为期,不是以利益为界。”
“而是以余生为期,以彼此为界。”
“你,意下如何?”
晨曦的光芒愈发明亮,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了整个客厅,也将他眼中那不再掩饰的认真、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照得清晰无比。
沈星澜看着他,看着这个曾冷漠疏离、算计人心的男人,此刻却在她面前,用他最擅长的、修改契约的方式,向她许下最郑重的承诺。
心中那片冰冷的荒原,彷佛在这一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名为“余生”的阳光,彻底照亮。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地,将拿着胸针的手,更坚定地向他递近了一步。唇角,勾起了一抹极浅、却真实无比的弧度。
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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