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先取出“味灵膏”——这是一种淡褐色的膏体,带着浓郁的食材香气,里面混合了火腿、干贝、松茸、老母鸡熬制的“鲜灵韵”,还有盐、糖、酱油等基础调料的“味灵韵”。他用棉签蘸取适量,轻轻涂抹在老汪舌尖的疤痕上:“汪师傅,放松,感觉舌尖的麻木感在慢慢消退,像冬天冻僵的手碰到热水一样,能‘摸’到味道的质感——咸是温润的,鲜是微麻的,甜是绵软的。”
老汪闭上眼睛,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当味灵膏碰到舌尖疤痕时,他突然“啊”了一声,不是疼,是一种久违的“鲜活感”——那道被烫伤的疤痕在膏体的作用下,慢慢从浅褐色变成淡粉色,最后彻底消失,舌尖的麻木感像是被风吹走了一样。他试着“舔”了一下空气,突然激动地说:“我‘摸’到咸的味道了!像小时候在海边舔到的海水,温润不刺口!还有鲜……像刚出锅的干贝炖蛋,舌尖有点麻酥酥的!”
接着,林默取出“嗅魂粉”——这是一种淡绿色的粉末,里面混合了葱姜蒜、香菜、花椒、八角等香料的“香灵韵”,还有青菜、豆腐、鸡肉等新鲜食材的“鲜灵韵”。他对着老汪的鼻尖轻轻洒了一点:“现在深呼吸,闻闻这些香气,回忆一下你给嫂子做汤时,食材下锅的香味——青菜焯水的清香,豆腐煎制的焦香,鸡汤熬制的浓郁香气。”
老汪深吸一口气,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熟悉的画面:媳妇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把青菜放进沸水焯烫,水蒸气带着青菜的清香飘满整个屋子;他把嫩豆腐切成小块,放进热油里煎至金黄,焦香混着豆腐的豆香,引得媳妇直咽口水;老母鸡在砂锅里熬了三个小时,汤面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花,香气能飘到邻居家。他胸口的沉闷感慢慢消散,之前连酱油和醋都分不清的混乱感,像是被整理好的调料瓶一样,变得清晰有序。灵体安抚灯的暖光不再“厚重”,而是变得通透,纪念角里老黄的稻穗飘出的米香更浓了,老吴的陶片像是真的成了装汤的粗瓷碗,透着温热的气息。
最后,林默取出“忆味符”——这是一张画着“砂锅”的黄色符纸,上面还贴着一小片干枯的青菜叶(老汪之前给媳妇做汤用的青菜品种)。他把符纸放在老汪手里的线装菜谱上,符纸慢慢融化,化作一缕淡绿色的光,钻进菜谱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现在想想你给嫂子做汤时的手感——盐要捏一小撮,大概是无名指指甲盖那么多;糖要少放,比盐少一半;香油滴三滴,多了会盖过豆腐的鲜。这些手感记忆,会帮你精准调味。”
老汪盯着菜谱,记忆像是被唤醒的潮水——他想起给媳妇做第一碗“翡翠白玉羹”时,盐放多了,媳妇笑着说“咸点好,下饭”;想起后来熟练了,凭手感就能抓准调料,媳妇总说“你这手就是秤,比厨房的电子秤还准”;想起媳妇走前,拉着他的手说“以后想我了,就做碗汤,就按你最熟练的量放调料”。随着他的回忆,菜谱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慢慢浮现出清晰的调味步骤,连“香油滴三滴”这样的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
“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老汪激动地举起菜谱,声音里满是哽咽,“盐是无名指指甲盖的量,糖是盐的一半,香油三滴……我能做出嫂子爱吃的汤了!”
林默笑着指了指丧葬铺角落——不知何时,那里多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小厨房”:一口砂锅、一把新的铁锅铲、新鲜的青菜、嫩豆腐、还有熬好的鸡汤(林默之前特意准备的,怕老汪需要实物辅助)。“汪师傅,现在就去做吧,嫂子在看着你。”
老汪走到“小厨房”前,拿起铁锅铲,动作不再僵硬。他先把青菜焯水,火候掌握得刚刚好,青菜刚变绿就捞出来,保持着脆嫩的口感;接着把嫩豆腐煎至金黄,油放得不多不少,刚好能煎出焦香却不糊;然后把煎好的豆腐、焯好的青菜放进砂锅里,倒入熬好的鸡汤,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
最关键的调味环节,老汪没有犹豫——他捏起一小撮盐,量正好是无名指指甲盖那么多,轻轻撒进砂锅里;又捏了一点糖,比盐少一半,均匀地撒在汤面;最后拿起香油瓶,滴了三滴,香油在汤面散开,香气瞬间飘满整个丧葬铺。
灵体安抚灯的暖光聚在“小厨房”上,像是后厨的照明灯,纪念角里的遗物都跟着“活跃”起来:老黄的稻穗飘出的米香与汤香混合,像是在搭配米饭;老钱的方向盘模型旁的油星被汤香驱散,像是在为干净的厨房高兴;阿雅的乐谱泛着淡金色的光,像是在为做菜的节奏伴奏。驱阴花的蓝色花瓣舒展着,上面的酱油渍像是被汤香染成了鲜美的颜色。
半个小时候后,“翡翠白玉羹”炖好了。老汪端起砂锅,轻轻吹了吹汤面,舀起一勺尝了尝——这次不是靠舌尖的味觉,是靠“感知记忆”确认味道,咸淡正好,鲜香味美,和他以前给媳妇做的一模一样。他的眼泪掉进砂锅里,混着汤一起,却带着满足的笑容:“媳妇,我做到了,还是你爱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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