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阴阳美妆馆”格外安静,只有灵体安抚灯泛着淡淡的冷光——这是林默特意调整的,白天用暖光适配现代灵体,夜间换冷光,方便应对怕光的特殊灵体。他刚把柳玉霜的戏本照片挂进“民国灵体纪念区”,指尖还残留着戏服灵韵的细腻感,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尘土味,混着腐朽的木料气,还夹着一丝古玉的冷香——这气息带着清朝地宫的阴寒气,却又裹着一层化不开的焦灼,像是一具被封在棺木里百年的躯体,终于挣脱束缚,却怕见半点光亮。
灵体安抚灯的冷光突然变得“滞涩”,不再是流畅的波动,而是像被冻住的水流,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棺木裂痕”、淡黑色的“尘土虚影”,还有一片片泛着青灰色的“尸斑灵韵”,在空气中缓缓沉落,像是从地宫里带出来的阴邪。纪念区的遗物瞬间进入“戒备”状态:苏婉儿的古代手帕泛着的淡金光韵变亮,像是在抵御阴寒;柳玉霜的戏本飘出淡淡的戏腔灵韵,却带着一丝颤抖;阿珍的防邪布围裙自动展开一角,平安纹泛着浓绿的光,挡住了飘向化妆台的尘土虚影。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紧紧闭合,像是怕被阴寒冻伤,花瓣上沾着的几点朱红胭脂(柳玉霜妆匣里的残留),在冷光里透着诡异的青灰色,像是被阴邪浸染。空气里的灵韵浓度骤然降低,冷得让林默都打了个寒颤——这不是普通灵体的寒气,是清朝僵尸特有的“尸寒灵韵”,带着百年地宫的阴邪,比苏婉儿的古代灵韵更凛冽,比柳玉霜的民国灵韵更沉重。
“咔……咔咔……”
不是现代灵体的步频,也不是民国戏子的戏步,是带着关节错位的、僵硬卡顿的声响,每一步都伴随着木料摩擦的“吱呀”声,像是一具刚从棺木里爬出来的僵尸,连抬手都要费尽全力。林默抬头,只见店铺门口的阴影里,缩着一道高大却佝偻的鬼影——他穿着件清朝的藏青色官服,胸前绣着“鹭鸶补子”(对应九品文官),官服的边角已经腐朽,露出里面泛黄的衬棉,棉絮上沾着深褐色的泥土;顶戴花翎早已脱落,只剩下光秃秃的黑色帽檐,帽檐下的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点青灰色的下颌。
最让人胆寒的是他的躯体和皮肤——浑身关节呈不自然的弯曲状,像是被冻僵后强行掰动,每动一下都能听到“咔嗒”的关节摩擦声;皮肤泛着青灰色的尸斑,像是在地下泡了百年,颧骨处的皮肤已经凹陷,露出淡淡的骨骼轮廓;双手的指甲呈暗黑色,又长又尖,像是能轻易划破木料,指甲缝里嵌着干涸的泥土和棺木碎屑;最关键的是,他只要稍微靠近灵体安抚灯的冷光,皮肤就会泛起白色的“灼痕”,像是怕光怕到极致。
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暗红色的漆木盒,盒子表面已经开裂,露出里面的淡绿色玉光,盒缝里渗出淡淡的尸寒灵韵,像是藏着什么珍贵却危险的东西;另一只手攥着一块泛黄的绢布,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墨迹已经发黑,勉强能看清“后人”“传家”“古玉”几个字。
“请……请问……是能为……‘阴物’化敛容妆的……先生吗?”他的声音不像其他灵体那般清晰,而是带着喉咙被腐朽堵塞的“呼噜”声,每说一个字都要牵动僵硬的下颌,让青灰色的皮肤皱起,“吾乃……清朝光绪年间……九品巡检……李振宗……百年前……病逝后入葬……遭盗墓贼惊扰……尸身异变……成了怕光的‘僵躯’……”他顿了顿,僵硬的手指死死攥着漆木盒,指节泛出更重的青灰色,“吾有一后人……现年七十有余……吾想再见他一面……传下传家古玉……然此身僵冷怕光……何颜相见……”
林默站起身,练气五层(灵韵凝练度65%)的修为让他清晰感知到李振宗灵体里的执念——不是古代灵体的“承诺”,也不是民国灵体的“热爱”,而是带着僵尸特有的“卑微”与“牵挂”,像一块被尘土掩埋的古玉,既怕自己的“僵躯”吓到后人,更怕传家之物断了传承。他走到阴影边缘,没有靠近李振宗(怕冷光伤到他),轻声说:“李大人,我能帮你。你想化完敛容妆,消去尸斑、软化关节、不怕微光,见后人一面,传下古玉,对吗?”
李振宗的头猛地抬起,藏在阴影里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那是近乎绝望的期待,他踉跄着往前挪了半步,却因为靠近冷光,皮肤瞬间泛起白色灼痕,疼得他“嘶”了一声,又缩回阴影:“是……是!吾孙……叫李建国……小时候还听吾讲过……清朝的故事……现在他老了……吾怕再不见……就没机会了……”他低头看着自己僵硬的双手,声音里满是自卑,“可吾这模样……青面獠牙(他自我感觉)……怕光怕得厉害……万一吓着他……吾死不瞑目……”
林默心里一沉——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僵尸类灵体”,和普通灵体不同,李振宗的灵体里裹着“尸寒灵韵”,怕光、僵硬、有尸斑,化妆难度比苏婉儿、柳玉霜都高。他低头看向化妆台,上面还留着给柳玉霜用的戏妆灵粉描金盒,旁边是装“避光膏”的墨玉瓶(之前整理“古尸灵体修复包”时特意准备的,里面混合了朱砂、陈年艾草、古玉粉末,能抵御光线伤害),突然有了思路:“李大人,我在夜间给你化‘清朝敛容妆’——先用避光膏帮你防微光,再用活僵油软化关节,最后用敛容粉遮盖尸斑,让你恢复生前的体面,见后人时不怕弱光,也不会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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