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心里一软,这只民国学生鬼的执念里,藏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家国的牵挂,纯粹又炽热。
他转身从化妆台取出装“求知灵韵膏”的浅蓝色瓷瓶,这是特意为有求学执念的灵体准备的,混合了宣纸灵韵、墨汁灵韵、书卷灵韵,既能修复肢体与文具,还能唤醒尘封的课堂记忆。
“放心,这求知妆能让你恢复状态,听完那堂没结束的课。”林默打开瓷瓶,里面的浅蓝色膏体泛着淡淡的墨香,像融化的砚台墨汁。
他先用棉签蘸取灵韵膏,轻轻涂抹在小蔡的断袖处。
小蔡突然轻哼一声,不是疼,是一种肢体归位的踏实感——断口处慢慢凝聚出完整的手臂,从肘部到指尖,纤细却有力,连她常年握笔磨出的薄茧都清晰可见;断口处的纱布自动脱落,沾着的墨汁痕迹消失,额角的伤口也一点点愈合,皮肤恢复了白皙细腻。
林默接着将灵韵膏涂抹在她焦黑的线装课本上。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焦黑的痕迹慢慢褪去,残缺的封面重新变得完整,耷拉的纸页自动归位,模糊的字迹变得清晰工整,先生的红色批注跃然纸上,墨迹鲜亮,像是刚写上去的一样。
他又拿起灵韵膏,涂抹在那支断裂的毛笔上。
断裂的笔杆重新拼接,烧焦的狼毫恢复柔软,沾着的墨块融化成新鲜的墨汁,笔杆上的“蔡”字变得清晰,握在手里粗细刚好,格外顺手。
最后,林默用指尖蘸了点灵韵膏,轻点在小蔡脸上的烟灰处。
烟灰自动脱落,凌乱的短发变得整齐顺滑,她的模样也清晰起来,眉眼清秀,带着民国学生特有的书卷气,像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小蔡难以置信地活动着刚长出来的右手,又拿起毛笔在空气里写了几个字,动作流畅自然,她激动得眼眶发红:“好了!我的手能写字了!课本也能看了!和我刚进学堂时一样!”
灵体安抚灯的浅蓝光变得更亮,光纹里的书页虚影开始自动翻页,像是在预习功课,纪念区里老贾的算盘泛着的棕黄光与浅蓝光交织,像是古代诚信与民国求知的共鸣。
林默又递给他一瓶“清思露”:“喝下去,能让你思路更清晰,先生讲的内容和笔记要点都会记起来。”
小蔡仰头一饮而尽,清甜的液体滑过喉咙,之前的昏沉感瞬间消失,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开始快速拼凑——先生温文尔雅的模样、学堂里整齐的课桌、国文课上讲解的《岳阳楼记》,还有自己笔记里的详细注解,全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记起来了!先生最后要讲的是《岳阳楼记》的虚词用法!我的笔记里还有先生补充的历史背景!”小蔡激动得大喊,立刻拿起毛笔,眼神里满是求知的热切。
林默见状,调动灵韵在美妆馆中央搭建出民国学堂的灵韵虚影。
瞬间,店内的桌椅自动排列成学堂的模样,前方摆着一张讲台,讲台上放着一本翻开的国文课本,先生的灵韵虚影正站在讲台前,温文尔雅地看着台下,十几名同窗的灵韵虚影坐在课桌后,眼神专注。
阿峰举着相机,轻轻按下快门,生怕打扰这肃穆的课堂;阿莲收起绣架,悄悄站在后排,像是在旁听;阿凯也放下手里的工具,眼神好奇地看向讲台。
小蔡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坐下,挺直了腰背,双手放在桌上,眼神紧紧盯着先生。
“今天我们继续讲解《岳阳楼记》,”先生的声音温和有力,“诸位可知,范仲淹写此文时,并未到过岳阳楼?”
台下的同窗们纷纷摇头,小蔡也听得格外认真,右手握着毛笔,快速在纸上记录。
先生一边讲解文中的实词虚词,一边补充范仲淹的生平与时代背景,时不时提问,小蔡总能精准回答,笔记记得又快又全,红色批注模仿着先生的笔迹,相得益彰。
讲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时,先生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神里满是家国情怀:“诸位求学,不仅为自身,更为家国,日后若国家有难,望你们能挺身而出!”
小蔡的眼泪掉了下来,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抖,在笔记旁写下“以笔为刃,以知救国”八个字,字迹坚定有力。
同窗们也深受触动,纷纷点头,课堂里的氛围肃穆又激昂。
当先生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宣布下课的瞬间,小蔡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她拿起写满笔记的本子,轻轻合上,本子自动飘向林默,上面不仅有《岳阳楼记》的详细注解,还有其他国文课程的笔记,甚至有先生口授的诗词格律,内容详实,极具价值。
“谢谢林先生……我终于听完这堂课了……”小蔡的声音满是释然,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随即化作一缕浅蓝的求知鬼气,缓缓融入店内的七彩灵韵中,彻底消散。
学堂的灵韵虚影也随之褪去,林默翻开那本民国笔记,泛黄的纸页上,毛笔字迹清秀工整,批注详尽,处处透着认真,看得出来小蔡对知识的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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