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蚀灵邪阵”土崩瓦解,化为齑粉。随着邪阵的覆灭,一张由妖妃妲己暗中编织内奸网络也被连根拔起,那些潜伏在西岐军政要职中的魑魅魍魉,纷纷落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姜子牙的主持下,古简被焚烧成灰,深埋于西岐地脉最深处,永绝后患。
然而,有一个人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就是那位身份神秘莫测的方士。此人就像一滴融入大海的水珠,再无半点痕迹可循。他的失踪,如同一片阴云,始终笼罩在胜利的光辉之下,让人无法完全释怀。
一个月后的寅时三刻,太阳斜悬在当空,阳光给西岐城的青瓦镀上一圈银边,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打破了街道的宁静。一队身着朱红蟒袍、手持金瓜斧钺的朝廷宣旨官,在一队精锐甲士的护卫下,驾临西岐侯府门前。
他们的仪仗威严肃穆,旌旗招展,彰显着皇权的至高无上。为首的宦官翻身下马,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径直走向侯府大门,高声喝道:“圣旨到!贾宝玉、林黛玉接旨!”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侯府上下顿时一片哗然,仆役们惊慌地按照礼制设好了香案,香烟袅袅,气氛庄严肃穆。
为首的宦官面容清瘦,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他展开手中那卷明黄的圣旨,声音尖细而冰冷,一字一句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德妃贾氏元春,近日沉疴缠身,药石罔效。病中常念及胞弟宝玉、表妹黛玉,涕泣不止,形销骨立。朕念其情深,特许宝玉、黛玉入宫探视,以慰妃心,或可延其寿数。若延迟不至,恐妃命难保,悔之晚矣。钦此!”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尤其是跪在地上的宝玉与黛玉,更是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宣旨完毕,那宦官将圣旨合拢,目光扫过跪接的宝玉与黛玉,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贾公子,林姑娘,接旨吧。”
宝玉与黛玉机械地接过圣旨,那冰冷的触感让他们浑身一颤。宦官又道:“望早日启程,宫里娘娘还等着二位呢。”说罢,便在一干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去,只留下车驾卷起的滚滚烟尘,久久未能散去。
宣旨官的车驾卷起的烟尘尚未落定,侯府厅堂内已陷入一片死寂。香案上龙涎香的青烟笔直上升,在凝固的空气中宛若一柱将倾的危楼。那卷明黄圣旨摊在案上,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烧红的烙铁刻在宝玉的心上,灼痛无比。
黛玉扶着案几缓缓起身,纤弱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被至亲之血灼伤的、深入骨髓的痛楚。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元春姐姐昔日对自己的种种好处。那个端庄娴雅、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是她在贾府中最敬重也最亲近的姐姐。
就在昨日,一封用鲜血写成的密信,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渠道,秘密送达了她的手中。那是一方素白的丝帕,上面的字迹凌乱而颤抖,血色深浅不一,显然是仓促间以手指蘸血写成,每一笔都透着书写者的焦急与绝望。
黛玉从怀中取出那方素帕,声音哽咽:“侯爷,您看……”
姬旦接过展开一看,原来是一封血书。
“玉弟、黛妹亲启:妖妇知西岐事败,咒术被破,迁怒于我。虽已将我囚于冷宫偏殿,但无性命之忧。勿念,我唯一不放心的是,恐妖妃以我性命相挟,诱你二人入彀。姊知此乃绝户之计,万不可中!天地可鉴,若你二人因我涉险,姊纵死亦难瞑目!勿以姊为念,速离西岐,远避他方,待时而动……切切!元春血书。”
血书的最后几个字,已经被泪水与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仿佛书写者当时已是泣不成声。
宝玉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针对他们的、精心设计的陷阱!妲己,那个蛇蝎心肠的妖妃,在正面战场失利之后,竟然将矛头对准了他们最珍视的人!
宝玉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圣旨的煌煌天语,代表着皇权与命令,不容违抗;而血书的字字泣血,则充满了亲人间的担忧与诀别,令人肝肠寸断。
黛玉立在他身侧,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滚落。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她内心的巨大悲痛。元春姐姐——那个自幼教她识字、为她梳头、给予她最多温暖与庇护的表姐——竟因为他们而沦落到如此境地!这份愧疚与心痛,几乎要将她撕裂。
“好毒的连环计!”一声怒吼打破了厅堂内的死寂。冯紫英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拳砸在身旁坚硬的石柱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根坚固的石柱竟被他硬生生砸出了数道深深的裂纹。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含怒火与不甘,“这妖女,简直是丧心病狂!竟然拿元春娘娘做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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