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顶着大太阳从村头经过。
道上没啥人,现在吃完饭,只要没有什么活,都在家里躺着尽量不动,这样不浪费体力,动多了人就饿的快。
骑到杨槐花家门口,大树下的石头上,坐着几个人在唠嗑。
杨槐花见过来的是村里唯一的工人,赶紧站起来走了两步大着嗓门问到:“宝根啊!大热的天,你这是上哪去了?
“槐花婶子,我下乡收货去了。”
李宝根回完,又连忙跟着其余人打招呼:“婶子们在乘着凉呢?”
“——哎!哎!宝根你咋这么多天还没回厂里呢?”
“——是啊!你总不上班,厂里能答应吗?会不会扣你工资啊!”
“——宝根,你脑袋上咋那么大一个口子啊?跟人打架了?”
看着这些婶子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宝根感觉自己像被麻雀围攻了。
李宝根刚要开口回话,就看见杨槐花正伸手揭开自行车上的筐盖,他连忙去挡,“哎~槐花婶你这是干嘛?”
杨槐花拍了一下宝根的手背,“你这小子,挡什么呀,婶子看一眼,还能少了你一块肉不成?”
她说着伸长脖子就往筐里看,不由嫌弃的啧啧两声:“呵,就一桶小杂鱼啊?你从哪个村子收来的,他们日子过得也不咋地嘛!”
说完,她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手咋这么欠,宝根火气蹭蹭往上冒,却只能在心里阿巴阿巴,真想撕破脸,把大妈所向披靡的嘴拿来一用,可面上只能嘻嘻哈哈!
他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婶子,我怕鱼晒着太阳才不让你看的。”
这些婶子的心眼都不算太坏,就是没啥娱乐项目,喜欢聊八卦扯闲嗑,东家长西家短……
刨根问底拦不住大婶走过来,不死心的问:“宝根,你别搭理她,快跟婶子说说,你咋一直在家呆着呢?不上班会不会被扣工资开除啊!”
宝根后悔的想咣咣撞大墙,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就应该从村后走,那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婶子啊!我是采购员,每个月完成厂里的采购任务就行,只要完成了任务,时间就比较自由没人管。”
“哎呦我滴妈呀!你这哪是工人啊?只有领导才是这样的做派!”
李宝根已经汗流浃背了,可不想在被其他人缠上,赶紧说:“婶子们,我先回家把鱼放盆里,不然天热都得闷死!”
宝根也不等她们回话,脚下一蹬骑出去老远。
“哎~宝根你别着急走啊!在跟婶子们唠唠,你头上那伤咋回事?”
一个正在纳鞋底的妇人说:”这孩子一点也不实逗,还想多唠会嗑呢!你们说城里啥样?”
“能啥样?也就比公社强点,人多、小楼房多点呗!”
宝根像一阵风一样刮过了桂花婶家门口,两只大鹅看着风一样的男子,把刚要伸出去的脖子又缩了回来!
宝根回头看着两只此地霸主,殊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缓缓转动。两个月后,它们就会成为东北的一道名菜“铁锅炖大鹅!”
宝根呼哧气喘的骑到家门口,往左右看了一圈,下车先把木桶里的鱼收回空间里。
在往桶里放两只老鳖,几条二三斤重的白鲢,想了想把这两天捡到的河蚌,都从空间里拿出来放了满满一筐,在拿出两只野鸭子、30斤玉米面。
用自行车撞开大门,刚想扯脖子喊,就看见老爹坐在草棚子那抽着旱烟。
李占庆见儿子进院,忙要过去卸筐,宝根冲着大门一仰头,他就急冲冲的过去插大门。
先把两个筐卸下来,等他把车停到草棚子里,李占庆抬起一个筐就要往屋里搬,宝根连忙上去一起抬着。
李占庆见儿子神神秘秘的,看这东西挺压手,就知道是好东西。
把两个筐盖子都打开,李占庆看着布袋子就直眼了,颤抖着手搁着布袋摸了上去,仔细摩挲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儿子,李宝根自持的点了点头。
打开扎紧的布袋口,里面是金黄色的玉米面,李占庆哆嗦着嘴唇双眼泛红,捏起一点,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
他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一遍一遍的捧起的粮食,他长呼出一口气:“你娘在后院轰蝇子呢!帮她把鱼收进屋来!”
“哎~我这就去!”
宝根跑到后院,冯春红正拿着树枝挥舞着,他凑过去说:“娘,别轰了,先把鱼干收起来,回屋有事!”
“有啥事啊?再晾几个小时天黑收完,明天就不用晒了!”
“隔墙有耳,回屋再说。”
看着儿子满脸的神秘,可把冯春红给好奇坏了。
两人快速的收完回屋,看见放在堂屋的有1个筐不见了,李占庆站在东屋门口,让娘俩把前门关上。
冯春红可等不及了,快步走进屋,宝根回手顶上前门。
“我滴妈呀!”
“小点声,别吵吵!”
宝根听到两人嘀嘀咕咕挺好笑,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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