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喧闹还在继续，起哄声、追问声不绝于耳。
路知言看了眼身边眉宇间已带上一丝倦意的叶庭秋，果断起身。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我们先撤了。”他拉起叶庭秋的手，宣布道。
“别啊路少！”闻宇第一个不答应，“这才几点？夜生活刚刚开始！通宵！必须通宵！庆祝你脱单！”
“就是！还没尽兴呢！”
“庭秋，你再坐会儿嘛，让路少自己先回去！”
叶庭秋被他们闹得有点无奈，刚想开口说“再玩一会儿也行”，路知言却先一步挡在她面前，理由冠冕堂皇：
“她前阵子急性肠胃炎刚好，医生嘱咐不能熬夜，要早点回去睡觉了。”
有人还在试图扒拉他们：“哎呀，再坐半小时，就半小时！”
这时，一个稍微清醒点的朋友笑着把那人拽开，声音带着促狭：
“行了行了，王胖子你有点眼力见儿行不行？没听到言哥说要回去‘睡觉’了吗？你还拦着？这不耽误正事儿吗？”
这话一出，瞬间点醒了所有人。
“哦——‘睡觉’啊——”
“懂了懂了！路少赶紧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
“路少注意身体啊！别太累着！”
“庭秋看着点他，别让他明天起不来床！”
污言秽语，不对，是“美好祝福”瞬间淹没了两人。
叶庭秋饶是再镇定，脸也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少在这儿瞎起哄。”路知言笑骂了一句，“走了。”
在一片“下次必须补上”、“注意可持续发展”的抱怨和哄笑声中，路知言成功护着面红耳赤的叶庭秋杀出重围。
代驾将车开到离叶庭秋公寓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路知言突然开口：“就停这儿吧，麻烦你了。”
代驾依言靠边停车，结算后离开。
叶庭秋有些疑惑地看他：“还没到呢。”
“知道，”路知言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时间还早，走回去，散散步。”
叶庭秋看着他被酒气熏得微红的眼睛，心里一动，戏瘾又上身，故意蹙起眉，轻轻晃了晃被他牵着的手：
“这么有闲情逸致啊？姐夫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想和我多待会儿吧？”
“是啊。”路知言大大方方承认，指尖穿过她的指缝，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他侧头，凑近她耳边，声音带着戏谑：“所以，赶紧的，趁你姐还没发现，多偷一会儿。”
叶庭秋被他这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无赖劲儿逗得耳根发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人心头发软。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叠。
“刚才……吓到了？”路知言指的是酒吧里那个突然的吻。
叶庭秋斜睨他一眼：“你还说呢，下次你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之前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我心脏不太好。”
“提前打招呼还叫惊世骇俗吗？再说了，我要是提前说‘我要亲你了’，你肯定一巴掌呼过来。”
“知道就好。”叶庭秋哼了一声。
“情况紧急，来不及打报告。再晚一步，我怕有人真把你拉去传纸巾了。”
“路知言你幼不幼稚？我又不会真跟他玩那个游戏。”
“那也不行。他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叶庭秋愣了一下，转头看他紧绷的侧脸线条，心里那点因为他自作主张的不快，奇异地被一丝隐秘的甜取代。
很快走到了公寓楼下。路知言停下脚步，看着她：
“都到楼下了，不请姐夫上去坐坐？喝杯水也行，走了一路，渴了。”
叶庭秋看着他这副明明想登堂入室却偏要找个蹩脚借口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可爱。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拒绝：“家里没水。要喝赶紧回自己家烧去。”
路知言被她这番话噎了一下，随即气笑了，手上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送你回来，你怎么就知道赶我走？”
叶庭秋笑着想挣脱他的禁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没良心也是跟你学的。”
“行，那我再教你点别的。”
路知言目光一暗，低头就吻了下来，堵住了她那张能言善辩的嘴。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未尽兴的渴望和夜色催生出的浓烈情愫，细致地描摹着她的唇形，耐心地撬开她的齿关，深入，勾缠。
叶庭秋被他吻得有些腿软，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腰，仰头回应着他。
吻到一半，路知言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急促。
他看着她迷离的眼睛和微肿的唇瓣，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叶庭秋……我现在……非常、非常想吻你。”
叶庭秋被他这直白又带着强烈渴求的话语击中，气息不稳地小声嘟囔：
“你……你不是已经在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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