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驱散了南山脚下的最后一丝夜色。陈霄肩头栖息着赤影,步履从容地踏上了返回青玄门的山路。赤影经过嘉果的调理和一夜的休憩,状态已然稳定,周身赤羽流光,眼神灵动,偶尔歪头打量着沿途的景色,与之前那副痛苦躁动的模样判若两鸟。它似乎很享受这种安宁,偶尔会用喙轻轻梳理一下陈霄的鬓发,显得十分亲昵。
当这一人一鸟的组合出现在青玄门山门处时,立刻引起了早起的杂役和部分低阶外门弟子的注意。
“快看!陈霄肩上那是什么?”
“一只鸟?好漂亮的羽毛,像是火焰一样!”
“这鸟……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不会是……”
“不可能吧?那贼鸟不是神出鬼没,还能喷火吗?怎么会乖乖站在他肩上?”
窃窃私语声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荡开。许多人认出了陈霄,更对他肩头那只神异非凡的赤鸟投以惊疑不定的目光。尤其是当有人联想到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灵谷失窃案时,那种震惊更是达到了顶点。
就在这议论纷纷中,一个略带尖刻的声音响起:“哼,我当是谁弄出这么大动静,原来是你这个杂役。怎么,抓不到那偷谷的畜生,随便找了只扁毛鸟儿来充数吗?”
陈霄转头看去,只见孙浒带着几个跟班,正一脸讥诮地站在不远处。他显然也听说了陈霄去解决灵谷失窃案的事情,此刻见到陈霄肩头的赤影,第一反应便是质疑和嘲讽。他绝不相信一个杂役真有本事解决连外门弟子都头疼的问题。
陈霄尚未开口,他肩头的赤影似乎感受到了孙浒话语中的恶意,猛地转过头,赤瞳中火光一闪,对着孙浒的方向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噼啪”声,虽未喷火,但那骤然提升的温度和清晰的警告意味,让孙浒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孙师兄慎言,”陈霄淡淡开口,轻轻抚了抚赤影的羽毛以示安抚,“此鸟性情刚烈,不喜恶语。至于它是否就是那‘窃贼’,待我向吴执事复命后,自有公论。”
“你!”孙浒被一只鸟威慑,顿觉面上无光,还想再说,却被周围弟子异样的目光看得有些讪讪,只得强撑着冷哼道,“故弄玄虚!我看你如何向吴执事交代!”
陈霄不再理会他,径直朝着外门执事殿走去。
消息比他的人跑得更快。当他来到执事殿前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闻讯赶来的弟子,其中就包括脸色变幻不定、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周弟子和他的同伴。孙浒也阴魂不散地跟了过来,显然想看他如何出丑。
“陈……陈霄!”周弟子看到陈霄肩头那安静栖息的赤影,舌头都有些打结,“你……你真的把它……抓住了?”
他实在无法理解,他们一群人蹲守多日、连影子都难摸到的“贼鸟”,怎么就被一个修为低微的杂役如此驯服地带回来了?而且看那鸟的样子,哪还有半点“贼”相,分明就是驯养已久的灵宠!
陈霄平静地点点头:“周师兄,灵谷失窃案已查明,并非恶意偷盗,乃是此鸟因体内火灵失衡,痛苦难耐,不得已觅食灵谷及特定草药压制所致。弟子已寻得对症灵果,助其稳定伤势,故而它愿跟随弟子回来。此事已了,灵谷田当可恢复安宁。”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解决了?不是抓,是治好了,然后对方心甘情愿跟回来的?
这个解释,比强行抓捕更让人震惊!这需要何等的眼力、见识和手段?要知道,连外门的吴执事最初都判定是难以捕捉的妖兽作乱!
“荒谬!”孙浒忍不住再次出声,他绝不能接受陈霄如此轻易地成功,“一只扁毛畜生,还能懂这些?定是你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诡计!或者,这根本就是另一只鸟!”
似乎是为了回应这接二连三的质疑,陈霄肩头的赤影突然扭过头,那双跳动着火苗的赤瞳冷冷地瞥了孙浒一眼,随即张开喙,轻轻一吐。
“呼——”
一缕细长而凝练的赤红色火线激射而出,并非攻击孙浒,而是精准地射向不远处地上的一块顽石。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那顽石表面瞬间被灼烧出一个拇指深浅的小洞,边缘光滑,散发出高温灼烧后的焦糊气息。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速度快如闪电,对火候的控制更是精妙至极!
现场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顽石上的小洞,又看了看重新扭回头、悠闲梳理羽毛的赤影,喉咙仿佛被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绝非凡鸟!甚至不是普通的低阶妖兽!能如此精准控制火焰,其灵智和血脉必然极高!这无疑坐实了它就是那灵谷失窃案的“元凶”,也证明了陈霄所言非虚!
孙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质疑的话来,那火焰的精准和威力,让他心底发寒。
周弟子等人更是彻底信服,看向陈霄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有震惊,有钦佩,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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