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携异鸟归来的风波,并未随着时间平息,反而在青玄门底层弟子和部分内门弟子中持续发酵。他居住的藏书阁后院,也从往日的僻静,变得偶尔会有些“不速之客”造访。
这日午后,陈霄正在院中尝试以【御火】神通配合《南山经》气流,更精细地控制一缕火苗,使其变幻出各种简单的形状,以此锻炼掌控力。赤影则栖息在旁边的石桌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偶尔睁开赤瞳瞥一眼那跳跃的火苗,似乎带着一丝审视,又或者是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院门被不轻不重地敲响了。
陈霄收敛火苗,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三人,为首的正是面色依旧有些阴沉的孙浒,他身后跟着两名气息不弱、眼神带着审视意味的内门弟子。这两人陈霄有些印象,一个叫赵乾,炼气四层,一个叫钱坤,炼气五层,在内门弟子中也算小有名气,平日与孙浒走得颇近。
“孙师兄,二位师兄,不知有何指教?”陈霄神色平静,心中却已了然。该来的总会来,这是见他风头渐起,按捺不住前来试探了。
孙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陈师弟,听闻你前几日解决灵谷失窃案,凭借的乃是一手精妙的控火之术,收服了那异鸟?我这赵、钱二位师兄,对火系术法也颇有研究,今日特来交流一番,想必陈师弟不会吝啬赐教吧?”
他话语看似客气,实则咄咄逼人。交流?一个杂役弟子,何来资格与内门弟子“交流”?这分明是找茬立威,想要当众挫败陈霄,让他刚刚升起的名声跌落尘埃。
赵乾上前一步,下巴微抬,带着内门弟子固有的傲然:“不错,孙师弟将你那控火之术吹得神乎其神,我二人甚是好奇。不如就在此演练一番,让我等开开眼界?也好叫某些人知道,旁门左道,终究上不得台面。”他意有所指,显然不信陈霄真有什么正经传承。
钱坤虽未说话,但负手而立,眼神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院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些在附近路过或听闻动静的杂役、外门弟子,也纷纷驻足观望,交头接耳。
“是孙师兄和赵钱二位师兄!他们来找陈霄麻烦了!”
“我就说,一个杂役突然这么出风头,肯定有人看不惯。”
“这下陈霄惨了,赵师兄的火球术在内门可是排得上号的!”
“看他肩头那鸟能不能帮上忙……”
面对三人的逼迫,陈霄心知避无可避。一味退让,只会让人觉得他可欺,日后麻烦更多。他需要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和不轻易被拿捏的底气,才能在这宗门内站稳脚跟。
“既然三位师兄有意‘指点’,”陈霄缓缓开口,目光扫过赵乾和钱坤,“弟子修为浅薄,不敢与师兄们比拼术法威力。不过,对于火焰的操控,倒是略有心得。不如我们换个比法?”
“哦?怎么比?”赵乾挑眉,带着几分戏谑。
陈霄指向院子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刘执事让他练习修复技艺的、材质不一的破损法器残片和几种不同属性的低级灵矿碎块。
“那里有玄铁、青钢木、赤铜、寒玉石等碎料。”陈霄说道,“我们各自选择一种,不动用自身灵力强行催发,只凭借对火焰的引导与控制,看谁能更快、更精准地……在不损伤材质本身结构的情况下,将其表面附着的顽固锈迹或杂质剥离、灼烧干净。如何?”
这个比法,极其刁钻!考验的不是火焰的猛烈,而是极致的精微控制力!既要保证温度足够清除杂质,又不能损伤本体,尤其是那些属性相克的材料,比如用火去处理寒玉石,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玉石开裂或灵气溃散。
赵乾和钱坤闻言,脸色都微微一变。他们擅长的是以灵力催动火球伤敌,何曾研究过如此精细的操控?这完全是炼器师或者资深炼丹师才会涉足的领域!
孙浒更是暗骂陈霄狡猾,这分明是扬长避短!
但话已出口,众目睽睽之下,若他们不敢应战,或者强行要求比拼威力,反倒落了下乘,显得惧怕一个杂役的“旁门左道”。
赵乾冷哼一声,硬着头皮道:“有何不可!便依你!我就选这玄铁碎片!”他选了最常见、相对耐热的玄铁,试图凭借更高的修为和更浑厚的灵力来弥补控制力的不足。
钱坤沉默片刻,选了青钢木,此木虽属木,却质地坚硬,耐火性尚可。
陈霄则走到了那几块散发着微弱寒气的寒玉石碎料前。“我选这个。”
围观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低呼!
寒玉石!天生与火相克!用火焰去除其表面的杂质,还要不伤本体?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就连赵乾和钱坤都露出了愕然之色,觉得陈霄是在自寻死路。
“开始吧。”陈霄平静道。
赵乾和钱坤不敢怠慢,立刻运转灵力,掌心各自腾起一团赤红色的火焰。赵乾的火焰较为爆烈,钱坤的则相对温和一些。他们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焰,包裹住各自选择的材料,开始灼烧上面的锈迹和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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