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会风波,最终以温禾不卑不亢的回应和几位重量级夫人的明确支持而告终。
那份因福慧公主的敌意而骤然紧绷的气氛,也随着温禾的从容姿态渐渐舒缓下来。
园中复又响起低语浅笑,只是投向温禾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真切的欣赏与好奇。
待安王妃面露倦色,示意花会可散时,诸位夫人便纷纷起身告辞。
温禾正欲随杨老夫人一同离去,却见督察院左都御史赵夫人与镇国公府秦夫人相携笑着走了过来。
谢夫人留步。赵夫人性子爽利,未语先笑,亲热地拉住温禾的手,方才你那番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家那口子回来若听了,定要抚掌称快。
她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那起子眼皮子浅的,莫要放在心上。
秦夫人也温婉笑道:正是。谢夫人不仅心思巧,见识更是非凡。之前收到你的帖子,心中欢喜,只是这几日忙着预备王妃花会,还未曾回帖,实在失礼。不知谢夫人后日可得空?府上得了些新鲜的江鱼,想请你过府尝尝鲜,也说说话。
赵夫人也立刻接话:对对对,我那儿也有空!大后日如何?我娘家刚送了些南边的蜜橘来,甜得很,你也来尝尝,咱们好好聚聚。
她们二人态度真诚,言语间透着亲近,与花会初时的客气试探已是截然不同。
温禾心中暖融,知道这是自己方才那番实用之学与坚定立场,真正赢得了这两位务实夫人的认可。
她含笑应下:两位夫人盛情,温禾岂敢推辞?后日、大后日皆有空,定当准时赴约。
杨老夫人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欣慰,轻轻拍了拍温禾的手背:好,好,你们年轻人多走动,是好事。
回府后,温禾将花会上发生的事,尤其是福慧公主那莫名的敌意,细细说与了谢景珩听。
......我思前想后,实在不记得何时得罪过这位公主殿下。夫君在朝中,可曾与她或她身边之人有过龃龉?
温禾蹙眉,心中仍是疑惑。
谢景珩闻言,亦是眉头微拧,仔细回想片刻,肯定地摇头:从未。我连公主的面都未曾见过几次,何来得罪一说?只怕......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些许无奈,是些无妄之灾。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些明了。
只怕这敌意,源头并非在,而在,多半是冲着谢景珩来的。
既非旧怨,那便是......某些人的一厢情愿了。
谢景珩握住温禾的手,语气坚定:不必忧心,一切有我。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与投缘之人交往便是。
温禾心中一安,点头笑道:我晓得的。
有他这句话,前路纵有风雨,她亦无畏。
接下来的日子,温禾过得充实而忙碌。
她白日里悉心陪伴教导女儿初心,将现代的一些启蒙理念融入其中,教她识数、认字,也带她认识花草作物,小初心聪慧伶俐,学得津津有味。
拜访与被拜访成了日常。
后日去了秦夫人府上,尝了那鲜美的江鱼,也与秦夫人聊了许多持家、教养子女的心得,发现彼此观念颇为相投。
大后日又赴赵夫人之约,赵夫人性格豪爽,笑声朗朗,与温禾说起京中趣闻、各家关系,皆是推心置腹,毫不藏私。
去得最多的,自然是杨府。
杨老夫人是真将温禾当成了自家晚辈,时常邀她过府说话。
两位杨少夫人,一位性子沉静,擅女红管家;一位活泼些,对温禾带来的各种新奇点心和育儿方法极感兴趣。
几次往来,温禾与这两位年纪相仿的少夫人也迅速熟稔起来。
她们常在杨府花厅相见,春日暖阳透过窗棂洒入,伴着茶香与笑语,关系愈发融洽。
这日,温禾心血来潮,做东邀赵夫人、秦夫人并两位杨少夫人来自家新安置好的府邸小聚。
杨老夫人因年纪渐长,喜静未至,只让儿媳们代为传话,让她们年轻人好好玩。
为表诚意,温禾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既精致又富巧思的菜肴。
并非一味追求珍稀,而是将寻常食材做出了不凡滋味。
一道开水白菜清鲜醇厚,返璞归真;一道樱桃肉色泽红亮,酸甜可口;还有那用春笋、菌子快炒的春风得意,鲜嫩爽脆,尽是春日气息。
席间,几位夫人吃得赞不绝口。
赵夫人性子直,连连惊呼: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般清爽又滋味十足的菜!禾妹妹,你这手艺,宫里御厨怕是都比不上!
秦夫人也细细品味,温婉笑道:每道菜都见心思,火候调味恰到好处,可见妹妹是真正懂吃、懂生活之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也愈发深入。
说起各自持家理事的难处,温禾便将自己如何管理田庄、如何培训伙计、甚至如何用绩效考核激励下人的一些简化版理念,娓娓道来。
她不说空泛大道理,只讲实际操作与成效,听得赵夫人、秦夫人这两位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眼中异彩连连,只觉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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