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承恩公一系的官员纷纷附和:
“张侍郎所言极是!妇人岂可妄议朝政!”
“此风断不可长!”
“荒谬!”谢景珩勃然变色,当即厉声反驳,“为国献策,何分内外?内子心系黎民,偶有所得,与臣探讨,臣觉其策于国于民大有裨益,方才整理上奏。尔等不究策之好坏,反倒在此纠缠于献策者身份,揪住‘妇人’二字大做文章,岂非本末倒置,因噎废食?!”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之际,一直沉默的丞相谢知远稳步出列,声音沉稳有力:
“陛下,老臣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整个金殿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丞相。
“方才张侍郎口口声声说妇人干政,”谢知远目光扫过承恩公一派,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老臣倒要问问,一年前在全国推行的阶梯田赋法,使贫苦农户得以休养生息,此法最初可是出自温禾之口?”
“一年前司农司推广的稻田养鱼果药套种等立体农法,使农户亩产收益倍增,这些可是温禾在自家田庄试验成功后献上的?”
“还有那亩产翻倍的杂交水稻,那种植高产、活人无数的红薯、土豆...”老丞相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声音一句比一句洪亮,“这些,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的实在功绩?哪一桩不是温禾这个的心血?!”
他站定在御前,环视群臣,最终目光落在承恩公脸上:“若按照某些人的说法,妇人献策便是干政,那这些利国利民的良法是不是都不该推广?我大周的粮仓是不是现在还应该空着?我们是不是就该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
老丞相一连串的发问,掷地有声,震耳欲聋,让承恩公一系的官员全都哑口无言。
首辅徐阶与镇国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同。
徐阶出列缓声道:“陛下,老臣以为,丞相所言在理。献策不分出身,唯看是否利于国计民生。谢夫人过往所献诸策,皆已验证其效。这鱼鳞册既然出自同一人,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良策。”
镇国公也点头道:“臣附议。当以国事为重。”
龙椅上的皇帝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沉吟片刻,终于开口:
“众卿不必再争。谢爱卿。”
“臣在。”谢景珩立即应声。
“朕命你全权负责,先在京畿三县试行鱼鳞册。若确有成效,再议推广之事。”
“臣,领旨谢恩!”谢景珩深深一揖,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退朝的钟声悠扬响起,谢景珩随着文武百官的人流步出庄严的金殿。
殿外阳光正好,洒在他深绯色的官袍上,带来一丝暖意。
他抬头望了望湛蓝如洗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腔中激荡着难以平息的波澜。
方才殿上的激烈争辩犹在耳边,但最终,陛下给予了试行《鱼鳞册》的机会。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他仕途上的一次重要挑战,更是阿禾的心血能否惠及万民的关键一步。
想到温禾,他冷峻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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