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众人围坐一堂。
桌上的菜肴虽没有山珍海味,但却别具匠心。
有温禾摆摊时卖的、改良后更松软的葱油饼;有“禾家小馆”时期招牌的肉夹馍;有“禾记酒楼”闻名遐迩的十几道特色菜;更有用温禾最新培育的耐寒稻种煮出的、香飘满院的米饭。
温柏端起酒杯,感慨道:小妹这一生,造福乡里,培育良种,着书立说,更难得的是教出了这么多好徒弟、好子孙。
谢稷和初心姐弟二人,共同举杯,向父母敬酒。
谢稷声音沉稳:“父亲,母亲,儿子愿二老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初心则已泪光点点,话语哽咽:“爹,娘,女儿只愿您们身体康健,平安喜乐……”
温禾与谢景珩相视一笑,共同饮尽了杯中清甜的米酒。
那酒,是用清河村自己种的糯米酿的,滋味绵长。
宴席散去,已是夕阳西斜。
宾客们陆续告辞,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喧嚣过后,只剩下老两口并肩坐在廊下的摇椅里,身上披着绚烂的晚霞。
院墙外,是一望无际的金色稻田,在晚风中如波浪般起伏,沙沙声如同大地温柔的呼吸。
成熟的稻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那是他们一生奋斗、最为熟悉和安心的味道。
温禾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思绪飘远。
想起大哥温松,那位曾官至一品大将军的兄长,因早年战场旧伤,于七十岁时溘然长逝;想起大堂哥温林,在临江府的私塾里教了一辈子书,五年前病逝于讲台之上;想起二堂哥温枫,将温氏商行打理得遍布全国,最终也因积劳成疾,随兄长而去;伙伴白芷。
“景珩,”温禾把头微微靠在谢景珩依旧宽厚的肩膀上,“你说,我们这一辈人,像不像这田里的稻子?一季一季,成熟,丰收,归入仓廪。”
谢景珩紧紧握住她布满老年斑却依旧温暖的手,十指紧扣,那对定情的玉佩在袖口下轻轻相碰,声音沉稳而充满感情:“穗穗饱满,粒粒艰辛,终成滋养后世的根基。”
“真快啊,”温禾望着院子里星星点点的灯火,轻轻感叹,“感觉昨天,我们还在这田里,为第一季的收成忐忑不安。
“是啊,真快。”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这一生,最幸之事,便是在这小小的清河县,遇到了你。”
温禾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回握了他的手,嘴角噙着一抹满足而安详的笑意。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
他们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那轮红日缓缓沉入远山,看着天边的云彩从绚烂归于平静,看着夜幕初升,星子点点。
摇椅轻轻摇晃着,如同岁月流淌的节奏。
在最后一丝天光隐去,满天星斗开始闪烁之时,在浓郁得化不开的稻香包裹中,两位老人的头轻轻靠在一起,像是睡着了,神态平和,嘴角犹带笑意。
他们紧握的手,直至生命尽头,也未曾松开。
清河村的夜,静谧而温柔。
金色的稻浪在月光下依旧轻轻摇曳,仿佛在低声吟唱着一曲悠远而丰饶的田园赞歌,诉说着一个关于土地、爱与传承的,永不终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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