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谁都不想脸上挂彩。
易中海瞧着,何雨柱手中那勺滚烫的菜籽油,只觉一股热浪直扑而来。
吓得头皮发麻。
这油要是真泼上来,自己这张老脸可就毁了。
以后,还怎么在厂里当先进,在院里继续当他的易大爷?
他不禁想起聋老太说的话。
自何大清走后,这小子就像中邪一般。
万一,他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上身,六亲不认,自己今儿可就惨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易中海心里那点算计,和平日里端着的威严,瞬间被求生的本能冲得无影无踪。
他铁青着脸。
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猛地一甩手,几乎是慌张地逃离。
没直接回家。
他胸口憋着的那股邪火没处发泄。
脚下一转,径直朝着贾家走去。
既然何雨柱这边行不通,贾家总不能还白吃白喝吧?
也不指望贾家出大头,好歹得出点东西,不然这年夜饭全靠自己一家补贴,他可承受不起。
贾家屋内。
贾张氏正嗑着瓜子,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一见易中海推门进来,她立刻把瓜子皮往地上一吐,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
“东旭师傅,您来啦!怎么样,傻柱那小子咋说?同意大家伙儿一块儿过年吧?”
贾张氏比谁都盼着这事儿能成。
自打何大清跑路,何雨柱那小子就跟发了横财似的,天天往家拎鱼拎肉。
那香味,馋得她心里直痒痒。
要是能凑在一起过年,自家不仅一分钱不用出。
还能理所当然地,吃上傻柱做的大餐。
平时都那样,现在过年,那饭菜油水得多足!
而且,按往年的规矩。
饭前摘菜洗菜,饭后刷锅洗碗,都是易中海老婆周爱菊的活儿。
她贾张氏只需动动嘴皮子,坐等吃现成的就行。
这如意算盘,她打得比谁都精明。
不然电视剧里。
她一个丈夫死了、儿子没出息后来也死了,几十年不上班的寡妇,就算经历过荒年,怎么能养出一米五身高、一百八十斤的体重?
那可不是心宽体胖,全是好吃懒做养出来的。
易中海看着贾张氏,那副迫不及待的馋相,心里一阵厌恶。
要不是指望你家东旭给自己养老,老子能被你这么拿捏?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甭想了,那小子不乐意。”
为了让贾张氏能自觉出点东西,他故意添油加醋道:“他说,要一起过也行,四家必须平摊一样的食材,不然免谈。”
谁知,贾张氏的脑子仿佛装了过滤器。
自动把“平摊食材”这几个字过滤掉,耳朵里只听见“不乐意”三个字。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刻薄与怨毒。
“呸!我就知道那小王八蛋不是个好东西!比他那个老色鬼爹还不懂事!难怪娘死爹跑,活该!最好吃年夜饭的时候,噎死他那对没人要的兄妹俩!”
贾张氏骂得唾沫星子乱飞,就是绝口不提平摊食材的事儿。
易中海听得心烦意乱,只能硬着头皮试探道:“贾家嫂子,既然傻柱那边不行,就剩咱们三家,你看,你们家是不是也得出点东西?总不能全指望我一家吧。”
“你说什么?”
贾张氏一听这话,当场就炸了,声音尖锐得能把屋顶给刺破。
她双手叉腰,活脱脱像个要与人干仗的母夜叉:“我不管!是你拍着胸脯说能搞定傻柱的,现在自己没屌本事,还想赖上我们家了?我告诉你易中海,我们家连根白菜叶子都不会出!”
“你……”
易中海被她这副无赖嘴脸,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贾张氏才不管他气不气呢。
下巴一扬,继续说道:“实在不行,你找后院那个老聋子要点赞助啊!她一个老绝户,留着那些棺材本有什么用?…”
“…还不如拿出来多买点肉,给大家伙儿吃吃喝喝,也算是积点阴德!往年她都白吃白喝,今年怎么也该轮到我们家吃一回了吧!”
易中海一听,彻底没辙了。
跟这泼妇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想让她掏钱,那更是与虎谋皮。
至于聋老太,他更不敢去要。
聋老太可是院里的老祖宗,自己很多时候还得靠她出谋划策,轻易得罪不起。
再说了。
聋老太那些压箱底的好东西,等她百年之后,不都得留给自己这个“孝顺”的大爷?
想到这儿,易中海只能自认倒霉,灰溜溜地往家走。
他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暗自咬牙:行,你们一个个都跟我这儿耍横是吧?
等着,明儿晚上的年夜饭,老子就给你们烧大白菜吃!
让你们一个个都得意!
……………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也就是除夕。
一大早。
院里就响起零零星星的鞭炮声,年味儿愈发浓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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