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听到山民的什么话时,他还无奈地陪着一丝感激的苦笑。
待柳女快赶到时,人已渐渐散去,但中年男人仍然木然地站着,大刀眉紧锁,点着的香烟也忘了抽,两眼直直地看着山下那片峭壁。
“大哥,是您家出事了吗?”隔着几步远,快人快语的柳女喊道。
中年男人没侧头,两眼还在直视峭壁,但浑厚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是的,谢谢你的关心!但小姑娘,我应该是大叔!”
“噢,大叔。对不起,现在都流行喊大哥。”柳女脸红了下,回味着她好像听过得很熟悉的宽厚低沉的男低音。
她又接着说道:“我叫柳女,那晚我也开车路过了这里,但我没看见山道上有人呀。”说着说着,柳女缓缓地走到了中年男人侧边。
男人虽目不转睛,一动不动盯着峭壁,但话语声传了过来:“你始终都没看见山道有人吗?”
“没有,也可能跑车速度快,我只顾盯着路面,没向两边看。”
中年男人“哦”了一声,继续直面峭壁。
说话间,柳女端详起中年男人的侧脸,她猛然心头一惊:这个男人她认识,或者似曾相识!在哪?在南京大学的校友会上?在爸爸的集团公司里?在旅游途中?在应酬的宴会上?还是在梦里?
柳女呆住了,定住了!心中翻腾起来:我见过他!
他那特有的大刀眉,他那深邃的看不到底的眼睛,他那宽厚的鼻子,还有他抿起的嘴唇,我见过!
但在哪见过的,柳女又想不起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能听见松涛阵阵和树叶的沙沙声。远处啼血鸟一声声此起彼伏、此起彼落的悲鸣,更加重了此时此地的沉痛压抑气氛。
落日云也赶过来烘托着氛围,它将片云整理成条云,并将它排成阵列,好似为死去的人默哀!
还是中年男人打破了沉默:“谢谢你,小姑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他说话时,两眼还是望着脚下的峭壁,好似魂被勾走了似的。
柳女还在仰视,但声音却柔软了很多:“听我爸说,您是王教授?”
中年男人这才转过头来,但并没注视柳女,只是客气地点下头,回答说:
“是的,我叫王国璋。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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