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好爸爸……亲爸爸……不……坏爸爸……”不由分说,柳女转过身,熊抱般抱住了柳宗苑!
门外,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狡黠地闪动着,悄悄走下了楼。
客厅里,一尊文物级、制作于十八世纪、署名詹姆斯?考克斯的英式大座钟不知疲倦地“嗒嗒嗒”响着,印证着这家人的不凡。
柳宗苑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想着刚才同女儿的对话,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当他将视线转向书柜里一个个奖杯时,抚今追昔,感慨万千:弹指一挥间,几十年过去了,刚下海时还没有女儿呢,但现在柳女却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往事如梦如烟,一幕幕顿时涌上心头。
他的思绪被拉回到了二十九年前——
那是20世纪的最后十年,改革开放进入了如火如荼的年代。
在新南省花鼓戏剧团任团长的柳宗苑,告别了心爱的舞台,在“哪个来背我嘛”的花鼓调中,告别了省会,来湘氐市创业。
这位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做事认真的男人,从一个文化戏剧人转换成了商人。
先是成立了包工队,从别人手里接活。凭着文化底蕴和认真劲,他做的分包工程,全是优质工程,都是一次性验收合格,深得项目方和发包方的赞赏!
当时,湘氐市人改革开放意识还比较淡薄,观念闭塞,经济落后,更喜欢抱紧铁饭碗,吃着大锅饭。
但省城来的文化戏剧人柳宗苑,却在这里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几年时间,由工程队变成了大公司,由大公司成了湘氐市国企市建安总公司挂靠的分公司,又通过资产重组,成立了国企湘氐市第六建筑安装公司,担任了总经理,并逐渐向铁路施工和铁路设施进军。
在贵州一条地方铁路的招标中,柳宗苑的湘氐市六建凭着适中的价格,最快的工期,较高的质量标准中标。
按照当时的规定,柳宗苑所在的国企第六建安总公司将工程进行了分包。
发包时特意强化了安全内容,规定在遇到极端气象条件下,或面临山体滑坡、塌方时,必须停工排险,符合施工条件时方可开工。
工程在鞭炮声和挖掘机的怒吼声中,于一九九四年春节后开工了。
分包负责五十五标段施工的一个戴姓工程队老板,不顾贵州当年罕见的四月份雨季的连续降雨,在山体已出现滑坡征兆的情况下,强令继续施工。
柳宗苑获悉后,急忙驱车赶到五十五标段,对在场的工人,做着双手连续下压的动作,急迫地说:
“我是项目总承包方,现在你们标段出现了险情,我命令,五十五标段立即停工!”说完,叫助手把停工令贴在工棚上。
随即他拨打了戴老板的电话,严厉地说:“戴老板,根据多方评估,五十五标段有可能会发生山体滑坡,我命令你立刻停工排险。”
戴老板轻描淡写地回复了一句“知道了”后,又说了句“我手机快没电了。”随即将电话挂断。
利欲熏心,怕承担停工损失和工人工资的戴老板,电话挂断后再也打不通。
王国璋无奈只能再次急令工人停工,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工人们七嘴八舌,纷纷嚷道:戴老板给我们发工资,我们只能听姓戴的。我们如果擅自做主停工,他会把我们工钱扣完的。
领头的施工队班长对柳宗苑摊着手,害怕地说:“这位老总,俺听讲戴老板什么亲戚是市里的大领导,横得很!俺们就是想停工也不敢停呀!”
柳宗苑迅即将险情上报了上级安全主管部门,并通报了发包方,然后立即调转车头,到处寻找戴老板。
这时,灾难发生了,小半个山头的土石树木,在雨水连续的冲刷浸泡下,脱离了山体,向正在开挖路基的施工队坍塌过去。
七位工人被掩埋了,等柳宗苑安排指挥救援队把他们挖出来时,除施工队班长躲闪及时、身负重伤外,其余六人都已没了生命迹象。
姓戴的叔父是市里的副市长,为推卸政治责任和经济责任,他通过高压和运作,在一个雨夜,以玩忽职守罪和渎职罪,在柳宗苑第六建安总公司的项目部里,将正在召开会议的柳宗苑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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