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氐市监委的小会议室里,市监委赵主任、市纪检委副书记和监察一室主任正襟危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的上端。
他们神情严肃,目光坚定,仿佛在进行一场重要的谈话。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严肃的气息。
下端坐着的是一位满头花白头发的老人,他就是市司法局已退休的卢恩华局长。尽管已经退休,但他的身影依旧显得有些威严。
卢局长在任职期间,以“好喝好帮忙好玩女人”三好闻名,喝酒必喝名酒,只要给钱送女人,什么忙都帮,女人则是来者不拒。
他的名声虽然不好,但人缘却出奇的好,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排场热闹,要人鞍前马后伺候着,好酒好菜招待着,老嫩女人陪侍着,完全没有共产党员的凛然正气,没有司法领导干部的规矩严谨。
今天的卢局长,没了那时的嚣张和张扬,低垂着头,听着市纪检委和市监委对他的处理意见。
市纪检委副书记声言俱厉地宣读着对他的处分决定:
“经审查,鉴于卢恩华严重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违反组织纪律,违反生活纪律,在减刑、保外就医、工程等方面,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收受他人钱物,数额较大。决定给予开除党籍,取消退休待遇,收缴违纪违法所得。”
宣读完处理决定,市监委赵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老卢啊,你也是党多年培养教育的老干部,却违法违纪,令人痛心呀!考虑到你已退休,对你涉嫌经济犯罪的问题,我们没有移交司法机关,仅仅是收缴,有些问题还没来得及彻查。
“还有,你退休后仍不收手,譬如在黄丕的保外就医上,你硬逼着你原来的下属签字,把他害得也受到了党纪政纪处分,性质太恶劣了!
“我们都是老同志,我今天严肃郑重地最后一次提醒你:你若不体会不领会组织上对你的挽救,辜负了组织上的一片苦心,监狱的大门始终会为你敞开的!”
卢恩华点着头,哈着腰,一副谦恭接受的表情,他在处分送达通知书上签上了名字,拿起了处分决定,退出了小会议室。
出了市监委大门,卢恩华就骂起了街:
“他妈的,反腐反腐,老子都退休两年多了,还查老子,还说要倒查六年。
“过去退了休就等于进了保险箱,现在处级以上干部连保险箱都没了!老子党籍没了也就算了,连退休待遇也剥夺了,亏得在任时搞了大几百万没查出来,不然老子喝西北风去呀?”
他骂骂咧咧地走到一个街心公园,坐到冰冷的石头凳子上,又思忖起来:
“为了那个老女人白婉珍的什么屌孙子,老子才收了三十万元,说好送一个女人给我长期享用的,奶奶的头,老女人脑梗后,那个女的也不来了。
“原来天天山盟海誓的,说不来就不来了,说雇主不给她钱了,刚享受了几个月的年轻女人,又断了孽缘,家里的那个黄脸老太婆就是脱光了,自己看都不想看!”
他抬眼望了一眼天上乌云和白云对峙的天象眼,又自言自语起来:“老子的跟头栽在黄丕上,别人告诉我说是人民来信和同监犯举报的,妈的,都无名无姓的,实名举报的就王国璋一人。
“王国璋啊王国璋,你小瞧了老子,老子虽退休了,被双开了,但老子的余威还在,得过我好处的大部分人还在干,我讲话不信他们不听!
“对,就搞王国璋,让他知道老子的厉害!”
卢恩华拿起手机,查找着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税务局程局吗?我司法局老卢,你侄子我给他两次减刑,刑满释放后,没犯事吧?我退休了,以后帮不上忙了,你叫他多注意点。”
“卢局,我侄子的事蒙你费心,不然,他现在还在里面呢,谢谢你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嗯,我听群众反映,娄达光电偷税漏税,你们是否要去查一下?”
“噢,你说娄达光电呀,白婉珍干的时候,是不怎么干净,但自从王国璋任董事长后,税务上清清爽爽,该交的交,该补的补,没问题!”
“程局,还是要经常查查呀!”
“既然你卢局说了,我安排稽查分局去查查就是了,好,再见!”
放下手机,卢恩华摇头晃脑了一阵子,又找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他对着话筒趾高气扬地说:
“技术监督局孙副处吗?我司法局卢局,跟你交代一个事,听说娄达光电有几个厂产品质量不过关,你带人去查一下!
“唉,对了,你儿子我给你找了检察院后,就不予起诉了,现在没什么麻烦吧?”
“卢局,这个事还蒙您挂记,检察院后来没找麻烦,谢谢您老!你刚才说的娄达光电,我马上派手下人去查,查完后一定跟您老汇报。”
刚才的虚荣心使卢恩华膨胀了起来,他又抄起手机,拨通了市环保局电话:
“解局吗?我卢恩华,你在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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