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乌云悄悄遮住了悬挂在天幕之上的明月。
几道黑影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溜到玩家所住的院落外。他们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
西厢房的窗纸被一根细长的竹管捅开一个小洞。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白色烟雾,被缓缓吹了进去。
房间内,原本就因疲惫而沉入梦乡的几个男人,呼吸变得更加沉重悠长,睡得愈发安稳。
“吱呀——”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门轴转动声后,房门被推开一道缝。
几个身材强壮的村民闪身而入,他们先是屏息听了片刻,确认所有人都已中招,这才手脚麻利地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被褥被掀开,柜子打开、桌椅藤筐都挪开,连挂在墙上的衣服都被摸了个遍。
没有。
还是没有。
那个叫林承熙的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为首的村民脸色难看,冲同伴们比了个手势,几人交换了失望又焦急的眼神,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如来时一般,匆匆退了出去,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
“死人了!死人了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村口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东厢房内,方圆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起床边的手枪。几乎是同一时间,隔壁床铺的佟书云也坐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怎么回事?村子不是每天都会死两个人么?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方圆一边穿衣服,一边把心目中的疑惑说出口。 “谁知道呢。”佟书云快速穿好外套。“我出去看看,应该还有别的情况。”
衣服才穿到第三层的方圆,放慢了动作,应了声,“行,那你先去。有事随时发消息给我。”
看着佟书云出门,方圆继续把衣服一层又一层的穿完,才刚拿出一小把小颗粒的奶块儿放在碗里,还没来得及倒水,便听到隔壁西厢传来一阵高昂的尖叫。
“啊——”
声音凄厉绵长,肺活量极好。
是乐峰的声音?
方圆也顾不得给小狼崽子冲奶了,直接薅起它命运的后脖颈冲向西厢房。
“怎么了?”
方圆见三个男玩家一脸哀恸得站在门口,不由得问出口。
乐峰抹了把眼泪,看向屋内的炕上。
而此时,住在附近的几户村民也赶到了现场。
“怎么了?”住在隔壁的宋婶子率先开口询问。
见三名男玩家都低头不语,这才与方圆一起进入了西厢房。
只见那炕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可却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嘴唇惨白,面无血色。
正是玩家许博文。
宋婶子大脑“嗡”的一声,有些不可置信得看着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人,嘴唇嗫嚅着,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不为别的,只是这死状,与她那天刚去世的两个儿子一模一样!
这副模样她见过很多次,是被雪女诅咒而死的模样。
可是,这诅咒分明是雪女针对本村男人的,为什么这个冒险者也会受到雪女的诅咒?
但很快,宋婶子就知道原因了。
今天一共死了三个人,一名本村的男性村民、一名是商船的伙计,还有一个就是住在西厢的许博文。
原本没有给雪女献祭,村子会死两个男人,可今天竟然只死了一个!
原来,冒险者们和商船上的人,是可以帮他们一起分担雪女的诅咒吗?
那是不是说,以后每天随机死的两……三个人,将会在所有人中随机,死的未必都是他们村的村民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村民,无一例外,内心都升腾起一丝庆幸。
万万没想,冒险者和商船的人竟然还能给村子带来这样的转机。
回到家的宋婶子有些愤恨的看向玩家院落的方向,既然可以分担雪女的诅咒,为什么她儿子死的那天诅咒没有分担出去?她的两个儿子啊!
玩家院落,堂屋内,6名玩家看着餐桌上明显精致丰富了不少的早餐,都稍稍松了口气。
没有对许博文死亡的惋惜,有的只是对终于闯过一关的庆幸。
生命安全暂时有保证了。
只是为什么商船那边今天也会死一个人?这是所有玩家的疑惑,但没人问出口。
至于另一边,商船的人可没有玩家这么“豁达”,能够面对同伴死亡还如此冷漠得无动于衷。
“给我砸!”
随着陈老板的一声令下,几个膀大腰圆的伙计抡起从船上拿来的木棍铁棒,狠狠砸向村长家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
“陈老板、陈老板!”村长拄着拐棍儿颤颤巍巍得走了出来。
今早醒来,他虽然命还在,但很明显的,身体又虚弱了很多。
陈老板抬了抬手,手下们立刻停住动作,齐刷刷地退后一步,凶神恶煞地站在他身后。
“老头儿,我商队的人可是不明不白死在你们这儿了,不是说那劳什子的雪女娘娘,画了个圈儿保护我们么?怎么还把人保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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