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最后一口烤兔肉,指尖沾着的油脂在火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陆野惬意地靠在吊床栏杆上,晚风卷着松针与烤肉的混合香气掠过脸颊,暖融融的格外舒服。他随手将串兔肉的木棍丢进火堆,火星子 “噼啪” 溅起半尺高,映亮了眼底未散的笑意 —— 白天与狼群激战的酣畅还在四肢百骸里流转,存储空间里两头野猪、三头雄鹿的沉甸甸分量,更让人心头踏实。
盘膝坐进吊床,陆野缓缓闭上双眼,指尖掐诀运转《玉心诀》。丹田内淡青色的灵力旋涡应声转动,顺着 “会阴 - 百会” 的主脉缓缓流转,途经经脉时,仿佛有细流在冲刷河床,将白日战斗中耗损的脉络滋养得愈发通畅。不过半个时辰,消耗的灵力便已补足,甚至比筑基中期初成时更凝练了几分,连灵识都跟着拓展了半米 —— 十米内,落叶飘坠的弧度、虫豸爬行的细微声响、远处松鼠啃咬松果的 “咯吱” 声,都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等他睁开眼时,火堆已化作暗红的炭烬,余温顺着晚风漫过来,带着松木特有的醇厚暖意。月光穿过松林的缝隙,在地面织出细碎的银网,吊床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藤蔓的韧性恰好承托住身体,没有了前两晚山石硌背的酸痛,只觉浑身轻快得像要飘起来。“这吊床果然没白做。” 陆野喃喃自语,伸手拍了拍两侧的藤蔓,伴着林间蟋蟀的鸣唱,渐渐沉入梦乡,连梦境里都是猎物满仓的踏实。
进山第三天清晨,清脆的鸟鸣像碎玉般洒进林间,陆野猛地睁开眼,灵识瞬间铺开 —— 三米外,一只画眉鸟正落在吊床旁的树枝上,歪着头打量他。他笑着挥了挥手,画眉鸟 “啾” 地一声飞走,翅膀掠过树叶的声响清晰可闻。
简单啃了块杂粮饼,就着山泉水咽下,陆野背起野猪矛往深山更深处走去。灵识像细密的网,时刻扫过周围的草木 —— 既警惕着野猪、熊罴这类猛兽,也留意着灵气浓郁的异常之处,说不定能再找到些珍稀草药。
行至正午,日头升到头顶,陆野绕过一处陡峭的山脊,正打算找块阴凉地歇脚,灵识突然捕捉到崖壁下一抹异常的生机。那生机醇厚绵长,比周围的灌木浓郁了数十倍,像藏在泥土里的暖玉。他快步绕到崖下,一眼就看到了那株贴着岩石生长的植物:藤蔓缠着枯黑的老枝,叶片呈卵形,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叶面泛着蜡质的光泽,最奇的是根部隆起的块状物,埋在土中的部分隐隐透着人形轮廓,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赭褐色。
“这东西…… 不一般。” 陆野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叶片,灵识探入植物内部 —— 一股清润的生机顺着指尖蔓延上来,顺着经脉往丹田钻,竟比寻常草药的灵气纯粹十倍。他连忙从存储空间取出一本线装图册,封面已有些泛黄,正是托三师兄孙林从县城 “仁心堂” 借来的《本草图经大全》,上面不仅有草药图样,还标注着性味、功效与鉴别方法。
指尖快速翻动书页,“补益类” 的篇目里,一幅图样瞬间撞入眼帘:“何首乌,一名交藤…… 春生苗,蔓延竹木,叶有光泽,形如薯蓣而无棱,根长数尺,大如拳,有赤白二种,赤者雄,白者雌,形有类人形者,为胜。补肝肾,益精血,黑须发,强筋骨……” 图旁还特意用朱笔批注:“生品有毒,需用黑豆汁拌蒸九次,去毒后方可入药,切不可生食。”
陆野眼前一亮,捧着图册对照崖下的植物:叶片的形状、藤蔓的长势、根部的轮廓,分毫不差!尤其是那埋在土里的根茎,露在外面的部分已能看到清晰的 “四肢” 雏形,分明是百年以上的珍品!“真是捡到宝了!” 他按捺住心头的狂喜,从存储空间取出猎刀,刀刃贴着岩石轻轻刨开根部的泥土 —— 动作轻得像怕惊醒熟睡的婴儿,生怕损伤了分毫。
山土紧实,夹杂着碎石,陆野足足挖了半个时辰,才将整株何首乌完整取出。根茎足有近尺长,人形轮廓清晰可辨,连 “五官” 都隐约可见,表皮光滑温润,没有一丝破损。他连忙从行囊里掏出早已备好的油纸,层层包裹严实,又塞进锦缎小袋里,小心地收进存储空间最内侧 —— 这可是给王大爷和李教头的宝贝,两位老人常年劳作,肝肾亏虚,泡上高度酒喝,正好能补身体,只是回去后一定要找老医师盯着炮制,绝不能出差错。
或许是百年何首乌耗尽了当日的运气,接下来的大半天里,陆野的收获寥寥。林间偶尔窜过几只野兔,却都瘦得皮包骨头,不值当动手;原本常出现鹿群的山谷,也因他身上残留的狼血杀气,连个蹄印都没留下。他摸了摸腰间的铜制指南针,指针稳稳指向南方,算算日子,已经深入深山三天,虽还想再探探更深处的灵气,却也惦记着王家庄的地有没有耕完,便打定主意返程。
为了避开来时的猎场 ,陆野选了相反的方向,打算从另一侧绕出山林。起初还时不时看一眼指南针,可走得兴起,便渐渐丢了顾忌:看到灵气稍浓的山谷,就钻进去探探;遇到平整的青石,就坐下运转半个时辰《玉心诀》;走得累了,干脆运转灵力展开身法,足尖点着树枝往前蹿,眨眼就是十几米。等夕阳西斜时他猛然停步,才发现周围的山林早已陌生,指南针的指针虽指向南方,可眼前的山脉走势,却和来时的记忆完全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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