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厄发现的“异常”，来自于他对整个神殿能量流动的精准监控。
在窃取了神殿所有核心部门的控制权柄后，他相当于，在这家“工厂”的每一条“电线”上，都安装了自己的“电表”。
他发现，最近这段时间，神殿的“总能耗”，正在以一种，不正常的幅度，持续攀升。
尤其是，输送往神殿最深处——也就是“光辉之主”沉睡之地的，那部分，最顶级的信仰之力的“流量”，比半个月前，足足，增加了三成。
而与此同时，神殿的“总发电量”，也就是，从下界，收集上来的圣谷总量，并没有，明显的增加。
这就意味着，这家“工厂”，正在，入不敷出。
“库存”，正在被，快速消耗。
“是有什么东西，要‘苏醒’了吗？”
苏厄盘坐在自己的房间中，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将自己“截流”的比例，从千分之一，悄悄地，调低到了，万分之一。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盗窃”，而过早地，引发，这位“神明”的警觉。
他，要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静静地，看着，这家“工厂”，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能源危机”。
果然。
几天后，神殿，有了新的动作。
主祭司，召集了，所有，金翼以上级别的天使，在中央神殿，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苏厄，作为主祭司，唯一的“学生”，也被，特许，列席旁听。
会议上，主祭司的脸色，十分凝重。
“想必，大家，都已经感觉到了。”
“吾主，即将，从沉睡中，彻底苏醒。”
“这是，神殿的荣耀，也是，吾等的机遇。”
“但是，吾主的苏醒，需要，比以往，庞大十倍的信仰之力，作为支撑。”
“而我们，目前的‘库存’，已经，不足以，支撑到，吾主，完成最后的蜕变。”
主祭司的话，让在场的所有金翼天使，都，神情一肃。
“主祭司大人，请下令吧！”一名，手持火焰长枪的，战斗型金翼天使，站了出来，“无论是，发动‘圣战’，去掠夺，那些，黑暗世界里的‘污秽灵魂’。还是，提前，‘丰收’下界，我们，都在所不辞！”
“提前丰收”，是一个，极其残酷的词。
它意味着，不再等待神民们，自然地，生长、祈祷、奉献。
而是，直接，降下“神罚”，毁灭掉，一部分，村落，强行，收割他们的灵魂和生命，将其，转化为，最直接的，能量。
这，无异于，杀鸡取卵。
但，为了，让“神明”苏醒，他们，似乎，并不在乎。
“不。”
主祭司，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
“‘圣战’的代价，太大。而且，吾主，正处于，苏醒的关键时期，不宜，与其他世界，发生大规模冲突。”
“至于‘提前丰收’……那，是最后的，手段。会，严重损伤，我们信仰的‘根基’。”
主祭司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厄身上。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询问和期许。
“亚当，你，有什么看法？”
瞬间，所有天使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厄的身上。
有好奇，有审视，也有，不屑。
在他们看来，这个，靠着“运气”和“天赋”，一步登天的“学徒”，能有什么，高明的见解？
苏厄，站了出来，微微躬身。
“老师，各位大人。”
“学生的看法，或许，有些幼稚。”
“我认为，无论是‘开源’，还是‘节流’，我们，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效率’。”
“效率？”主祭司，似乎，来了兴趣。
“是的，效率。”苏厄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一直，沿用着，最古老的，信仰收集方式。让神民们，自己耕种，自己祈祷。”
“这种方式，太过，松散，也太过，低效。”
“为什么，我们不能，建立，更加‘集约化’的，‘信仰农场’呢？”
“将所有神民，都，集中起来，统一管理，统一分配食物，让他们，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进行祈祷。”
“我们可以，用神术，刺激他们的精神，让他们，始终，保持在，最亢奋，最虔诚的状态。”
“这样，我们，或许，可以在，不损伤‘根基’的情况下，将信仰之力的‘产量’，在短时间内，提升，三倍，甚至，五倍！”
苏厄的话，让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天使，都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从未想过，可以用，如此“工业化”，如此“冷酷”的方式，去，压榨，那些，他们名义上的“同胞”。
这，比“提前丰收”，还要，残忍！
“提前丰收”，至少，是一刀毙命。
而苏厄的提议，是，要将他们，活活，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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